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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窗户通风。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最近总是能看见一只白鸽。

打开窗户,她又看见了它,就在窗口不远处的树梢上,“咕咕咕”地叫着。

大概是看见她打开窗户,又一直在看。

小家伙很有灵性地扑腾着翅膀,停在了她的窗户口。

鹿微眠不敢动它,但是不妨碍称赞着,“你好漂亮啊。”

兴许是知道她在夸它,白鸽骄傲地用嘴巴顺了顺自己的羽毛。

鹿微眠看着,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手里那一朵海棠花别在了它身上,“这样更漂亮了。”

她装扮完小白鸽,正好钧宜叫她下去吃饭。

鹿微眠左右也没当回事,直接下了楼。

*

漫长黑夜的客栈里,其他人都睡了,只有封行渊闲散地倚靠在一处,手里摆弄锻造着一个漂亮的银链。

身边一道白色身影飞过,封行渊缓慢地收回视线。

一只雪白信鸽扑闪着翅膀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白鸽翅膀羽毛在月色之下散出盈盈光亮。

它身上的海棠花正落在了他手边。

封行渊捡起那朵海棠,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问白鸽,“她最近过得好吗?”

白鸽“咕咕咕”地叫着。

*

姑苏城是一个很适合休养生息的地方。

鹿微眠在城中养得人都懒了,一睁眼又快到午时。

她下楼发现慕景怀和* 伍奚坐在桌前,在商议着什么。

鹿微眠走上前,听见他们说,慕景怀计划今日启程去临安。

“这么早啊。”

“得提前去。”慕景怀没有说太多,听着语气有些沉闷,“我需要赶在南巡的队伍过来之前,把水坝的情况摸清楚。”

“在这过程中,不一定会有什么意外。”

春莺从楼上下来,将慕景怀的包裹递了过去,坐在旁边。

鹿微眠听来也是,“我父亲就在临安,你任何事情,都可以去找他。”

她摘下腰间的子辰佩,“这个是父亲从前送我的,你把这个给他,他就知道是我了,事关民生大事,他一定会配合你的。”

慕景怀接过来,“多谢。”

“该是我谢你,若是水坝出事,我父亲也难逃。”

“话虽如此,”他说着,还是不太放心地看向春莺,“不过还是需要麻烦你……”

鹿微眠知道他担心什么,“春莺在我这里你放心。”

春莺示意他不用担心这边,去做好正事要紧。

慕景怀点头,“交给你们,我放心。”

钧宜补充道,“如有需要,尽快送信回来。”

“好。”

慕景怀简单地收拾了一番,跟春莺说了一会儿话,就启程上路。

春莺只看着慕景怀离开的方向发呆。

慕景怀跟春莺说等他回来,一切都解决之后,他就给父皇递婚书。

哪怕不再要这个皇子身份,不再回长安也好。

他们都不想再做皇宫里任人摆布的笼中鸟雀。

鹿微眠当下有点明白春莺为什么会觉得慕景怀傻。

他倘若自私一点,既然带着春莺逃出来了,那就远走高飞再也不参与这些其他纷争。

不管虞念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逃走之后都与他们无关,不会有人再干涉他们的自由。

但他还是要去。

他说他是唯一知道虞念全盘计划和内部安排的人。

不知道也就罢了。

知道了就没有办法装作不知道,心安理得地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