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净手。
不一会儿,竹青大步迈入了府衙中,面上带着一丝激动与着急的神色,“陛下!陛下!有线索了!”
萧临慢悠悠将手用帕子擦t?净,不大在意,“什么线索?”
“是云姑娘,不对,是贵妃娘娘的线索!”竹青大声道。
萧临霎时间顿住,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他,“磨磨唧唧,还不快说!”
一年多了,那个睡了自己,又跑了的女人没有一丝消息,如今到了江南,竟真的寻到了线索。
是了,他忽然想起来,那个该死的女人曾经一直向往着江南。早知如此,他应该早点儿来南巡才是。
竹青道:“我们的人传消息上来,前几个月,在毗陵附近的渡口,地下义军和地藏教打了起来。当时出了两派人,还出现了一个女扮男装之人,听闻那女子容貌旖丽,颇像海捕文书上的人。”
“地藏教和义军?她怎会卷入这两派争端,真是蠢死了!”萧临心头一咯噔,却只能干着急,担忧那愚蠢的女人因这事儿受了伤。
“后来呢?除了这线索,可否知晓她去了何处?”
“目前还没有消息,不过能将消息隐匿起来,或许与红旗军脱不了干系。”
“什么红旗军,不过一群乱臣贼子,流民贼寇罢了。”萧临气急。
如今得了她消息,他自然再也无心思歇息,立刻吩咐竹青尽快去追查附近,看可有云夭踪迹。
本想让竹青去做这事儿,可当竹青走到门口时,萧临又将他喊住,“等等,朕亲自去!”
在萧临和竹青上马,离开府衙后,一辆青顶小马车缓缓驶入毗陵府衙。
从马车上下来的正是江都县令,他快步走入府衙,却不见皇帝,只见正在休憩的内侍监福禧。
县令满脸笑意上前朝着福禧行礼道:“公公万安,不知陛下可在?”
福禧半眯着眼起身,看了眼门外的马车,似乎猜出了县令的目的,“陛下有事出去了。陛下可是九五至尊,折子都未递上,哪儿是你这等官员想见便见的?”
县令心底暗骂一句狗阉人,脸上却还是讨好的笑意,“公公所言甚是,甚是。只是今日下官来此,乃是给陛下送礼来了。”
“送礼?什么礼?”福禧鼻孔上了天,实在烦这些想方设法送美人的地方官,一个个的,自从皇帝宴席上未拒绝那献舞的三个恭顺侯之女后,都以为他爱美人,不怕死地接连不算送人做礼。还有人一次性送十个扬州瘦马,最后萧临一个没收,大发脾气后全都交给他处了。
县令道:“今日这美人乃是世间难得一见,下官相信,陛下定会喜欢。”
“陛下什么美人没见过,你竟随意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来的,亵渎君主,快滚!”福禧不以为意,皇帝的贵妃娘娘才是世间难得一见,这群没见识的地方官,不过是井底之蛙。
县令脸色难看,见福禧转身离开,心中忿忿不平。
他不甘心就这般放弃,虽说今日是强行绑了良家,可那样的惊鸿之貌,若得帝宠,感恩戴德还来不及,怎会有这强掳良家妇女的罪。
他转身回了马车,唤来自己的两个侍从低声道:“如今禁军皆随着陛下出去了,你们趁着人少,将美人送去陛下厢房的榻上。”
“这……”两侍从面面相觑,不太敢做这样掉脑袋的事,可在县令一番威胁下,还是不得不趁着福禧不注意,将人送去了厢房床榻之上。
……
云夭醒来时,只感到后脖颈很痛,屋内烛光很暗,在缓缓摇曳。她很快注意到自己的手和脚都被麻绳死死绑住。
头有些痛,努力回忆一番后,她想起来自己原本在相和寺,结果因着混乱中被扯掉面巾,识破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