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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

“无宠。”萧临冷漠回了一声,直接离开,回了玄武殿后关上门,再也没出来。

他回想刚才,淑妃娇羞跪坐在自己面前,他却并没有与云夭在一起时的那番冲动,自己身体也好,心跳也罢,皆如死水一般,毫无反应。

她身上那股安息香的味道不对,令他有些作呕,应该是云夭的那股桃香才是。

他本以为自己是因为初尝情事,才会如此上头。

原来不是,并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只有他心爱的女人才可以,只有云夭才可以。否则他对这种事,除了洁癖般厌恶,还是厌恶。

他真的好没出息……

……

第五日,江雪儿抱着一叠书来玄武殿,可福禧却摇摇头,将书拿过放至一旁。

“陛下这几日,连正顿的膳都不用,也不政事,这书拿来,怕也不看。”

江雪儿看看主殿紧闭的房门,也是叹息了一口气。

福禧实在不解,“你说,这云姑娘好端端的,与陛下这般恩爱,也没有争吵。本封为三夫人之首,未来锦衣玉食,下人们皆伺候着,有什么不好的,竟一声不响就跑了。也太突然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江雪儿道:“怎会没有征兆,你忘了朝中那些大臣是如何逼迫的?”

“可是陛下不是将那些犯上之人都下了狱,力图保下云姑娘了吗?”福禧实在有些气不过。

江雪儿垂眸凝思片刻,道:“姑娘想要的,或许都不是这些。你说今日陛下保下姑娘,怒斩重臣,未来若有一日大邺江山因此而损,他是否会懊悔?是否会迁怒于姑娘?”

“陛下不是这样的人!”福禧据力争,却又心虚,“你看看陛下如今的样子,怎会是那般薄情之人?”

身在内廷多年,后宫中的痛苦,其实他们这些做奴婢的再清楚不过。看似拥有一切,却又好似失去一切。

江雪儿压着嗓子道:“都说世间男子皆薄情。”

福禧不认可,又有些心慌,上前摇头,“不是的,陛下不是薄情之人。还有……还有,虽然我不是男子,可我也不是薄情人。”

江雪儿一怔,耳根子有些发红,剜了他一眼,不再多言,便离开玄武殿。

福禧满是心事入主殿帮着洒扫,忽然发觉了一封留在书案上的信,以及一对桃花玉耳铛。

他心中一紧,立刻拿起往床榻便去,只见床边都是空的酒壶,萧临还如死人般躺在床上,却睁着眼,还有呼吸。

他将手中东西递上,“陛下,奴婢在书案上发现此物,看起来是云姑娘留下给陛下的。”

萧临心头一跳,立刻翻身而起,从他手中一把将信夺过,还有那对玉耳铛。这些时日他不政事,整日躺在床上,竟未注意到书案上留下的信件。

他一顿,看向福禧不满道:“叫她什么?”

福禧先没能反应过来,而后很识相地看透萧临想法,立刻道:“贵妃娘娘。”

他挥手让人下去,这才手指忍不住颤抖,慢慢将信展开,印入眼帘的是她小巧而好看的字。

……

至君五郎:

见字如面,展信舒颜。

夜宿玄武,与君同欢,此乃妾心中之喜。今晨提笔,落笔艰难,自知有付君恩,却仍想与君坦言。

曾经白道驿中,妾曾说过自己所梦突厥大军袭扰,虽是可笑,却是我从梦中亲身体会,而后也真实发生此事。

在遇君前,妾梦前世。那时妾是君之贵妃,遇君之时,君已登宝座。妾伴君五年,住桃栖殿中,锦衣玉食。妾感念君恩,无论何时何地,君都在予妾尊严。

然前世梦中,君远征西域,彼时大邺沉疴顽疾,政权分裂,最后国破家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