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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夭笑着恭敬上前道:“参见将军,不知将军可否听闻张掖郡的战况。”

“战况?什么战况?”都尉扣了扣耳朵,又看向四周几个副尉。

其中一人收到眼神示意后上前,道:“回禀将军,并未收到!”

云夭自然注意到了他们刚才的眼神交流,不在意道:“那我现在告知都尉,张掖外五万突厥大军来袭,敦煌外高昌,吐谷浑,突厥三国联军二十五万,现在需要都尉武威郡的十五万大军即刻前往支援!”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皆变,面面相觑。

唯独都尉冷笑,而后厉声道:“一个女奴,一个阉人,竟敢在此离散军心!制造谣言!该当何罪!”

云夭面色一冷,看出来这都尉的想法。曾经在榆林生活多年,自然知晓这些戍军虽常年打仗,可都尉皆是大兴城中官宦子弟出身,贪生怕死,若非刀架在脖子上,绝对会想方设法寻找借口躲避祸事。

即便到了火烧眉毛时刻,他们也仍奉行中庸之道。

如今看来,这武威郡的都尉也是如此,他舍不得自己手下的兵力,真是小人做派。

一副尉则上前劝说道:“将军,若是前方果真如此,确实等不得啊,而且那可是圣上,圣上还在敦煌郡。”

“闭嘴!蠢货!”那都尉大骂了一声,“这河西走廊从未发生过如此大的战事,若这是敌人调虎离山之计,将兵力从武威调走,在攻打毫无防守的武威,到时候你我怎么死都不知!”

此话一出,众人闭了嘴,虽面上不悦,却不敢反驳。

云夭讽刺一笑,“亏你是将士儿郎,没想到竟连王八都不如,贪生怕死!胆小至极!还不如我们一个女奴,一个阉人!”

福禧也是恼怒,“咱家乃内侍监,圣上跟前近侍,所言所行,皆代表圣上,尔等是要违抗圣命不成?”

都尉有些犹豫,却还是道:“圣命?拿出圣旨,本将便相信圣命,拿不出,便给本将滚!休在此地假传圣意!”

福禧见此竟也没辙。

云夭深吸一口气,直接两步上前,抽出一副尉腰间宝剑,众人或许见她是小巧女人,便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云夭已经一剑劈了上去,直接划破都尉脖颈。

她力气不大,无法将头直接砍下,但却让都尉倒地,瞪着眼睛,鲜血喷涌而出,不可置信地捂着脖颈说不出话。而云夭没有什么表情,上前再次举剑,一剑一剑劈向都尉脖颈,直到那头颅彻底滚落在地,才将手中宝剑掷地。

几个副尉这时才终于反应过来,腰间抽剑,架上云夭脖颈,大怒道:“大胆!竟敢杀害戍军都尉,死罪难逃!”t?

云夭低眸看了一眼反光的寒铁,丝毫不惧地看向面前的副尉道:“我此行乃是代表圣上,我是替圣上斩杀这贪生怕死,不服军令的小人!有本事,你便现在杀了我,为你都尉报仇!”

“可我告诉你,你若杀了我,贻误前线战机,日后圣上必定株你九族!”

那副尉顿住,没能下得去手,只得收回长剑。

云夭重重呼出一口气,弯腰从地上提起都尉头颅,走出营帐,在众将士面前将头颅扔到泥地之中,脸上衣上仍是沾着鲜血,冷肃扫视着一时间不知如何行动的士卒。

“都尉罪人,隐瞒军情,贻误战机,我已代表圣上将此人斩杀!武威十五万将士,留下两万兵力驻守,其余皆虽我等前往张掖击退突厥!救我大邺河山!”

寒风吹过云夭的长发与沾了血的披风,福禧站在一旁定定看着,突然发觉她肃穆的神情,竟随了几分萧临。

身后副尉见状,别无选择,只得上前道:“我等听从军令!”

云夭一瞥他,副尉立刻调集十三万兵马,随云夭两人再度往张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