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水,他极为喜爱。
他不知她如何知晓自己的喜好,包括平日里衣食住行,样样伺候得体贴周到。除了桂花水,他在疲累之时好吃甜食,每每处公务至夜深,他只要一伸手,便能拿到一块糕点。有时是桂花糕,有时是芙蓉糕,有时还是桃花糕。
她身上似乎带着巨大的谜团,有时能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悲哀,让他所不解。她对自己了解如此透彻的同时,又不断拉远与自己的距离,抗拒又嫌恶。
赐她的耳铛,也从未见她戴过。
而自从上次她从浴殿离开后,他便未再传唤过她,而她也不知主动过来。
实在可恶至极!
身边没了她伺候,才察觉到这些细碎的点点滴滴,如今似乎上瘾了一般,样样不适,浑身难耐。
萧临喝水喝得火冒三丈,直接将手上的杯子一把扔了出去,那白瓷杯清脆,在地上“啪”一声碎裂开来。
刚来添水的宫女吓得立刻跪了下去,没忍住竟直接哭了出来,“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如今云夭多日未来,也未被召见,宫中皆传闻云夭失宠。这地方本就是墙倒众人推,众宫人皆私下对其指指点点。
而见萧临身边少了伺候之人,宫女们虽有些惧怕萧临暴躁的脾气,可奈何身份尊贵,年轻有为,又加之那张脸实在俊美,各个争先恐后想要来他身边伺候。
可如今,趴在地上的宫女忽然后悔,若是自己小命没了,何来飞上枝头变凤凰?
萧临努力压制着暴怒的心绪,他知道自己此番皆是因为云夭那个无情的女人。他看向面前跪着的宫女,浑身颤抖,满脸泪痕,妆容因此被哭花,一团红一团黑,实在聒噪又难看。
为何众人皆惧怕他,可云夭那个女人,面对暴怒的自己,却丝毫不改面色,早先勾引,后来还打他咬他砸他。
“来人!”萧临越看着这个宫女的模样,心中越发烦躁,直接喊上几个内侍,“将此女拖去掖庭狱,莫要让朕再见到,丑!”
“是!陛下!”
几个内侍上前,拖着那宫女便往外走,宫女惊慌大叫起来,内侍们见怪不怪地将她嘴捂住。殿前失仪,本就是大过。而以座上那位的性子,不杖毙已是开恩。
“等等!”萧临蹙眉,突然再次开口喊住。
几人停下脚步,弓着腰等待命令,他看着那小宫女瞪大了眼睛,双眼通红肿胀,嘴巴被捂死,道:“不用去掖庭了,送去其他殿中,以后不许出现在太极殿以及玄武殿。”
不知为何,他总有些心虚,预感若是他罚得太重,还是因一杯白水而罚,云夭那个该死的女人说不定真便不再来伺候自己。
不对,他想要那个女人是真,可一介卑微女奴,他何须在意她的想法!
不来便不来,多得是人求之不得来他身边伺候!
而她如此不敬,竟敢当面驳斥天家恩赐,胆大包天,简直蹬鼻子上脸!
他看着下方几人愣在原地,心中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其赶紧退下,实在惹人厌烦。
靠坐回龙椅之上,看着书案上成堆的奏章,心中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念头。
也不知云夭那个可恶的女人这几日在做甚……
……
云夭有些害怕再见到萧临,所以他不召见,自然也不想去他跟前碍眼。他这般大男子主义,朝自己求欢被拒,定然颜面尽失,没有将她赐死或许已是不错。
她每日闷在藏书阁中,自己明明不着急,倒是徐阿母急了起来。
“诶哟,姑娘,陛下究竟怎的你了?你这般不去跟前伺候,怕是会惹得他不满。”
云夭翻着跟前的书,赧然一笑道:“阿母莫要为我担忧,陛下不过是嫌我有些烦,这些时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