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毕竟还要随传随到,叫一声就过来端茶倒水的,这样的设计也很合理。
很好,这地方正好,天底下哪里还有比家更叫人觉得安心的地儿呢。
解决了地点,第二个难题又来了,这如今是景家的老宅,一个她,一个李峤,一个曾玉英,这仨人怎么能在景公子待在老宅的时候进到后院锦楼里呢?
这可不是宋沂能支使得动的人物。
宋沂沉思再三,忽然想起两位故人来,她在次日便叫人往府城和县城各寄去一封信。
府城那封是寄给徐娘子的,言说:金陵这里八月十四各社都在做诗会,听闻有什么桂花社海棠社,闹出了好大的名头,这样的盛况岂能少了你这样的人物。
况且上回在湖上时做的那首诗就极好,只是因为其余人没看到,才可惜的丢了头名。
如今七夕已过,中秋将至,不如干脆在十四日再起一社,大家不若来金陵重聚另外比试一番如何,曾娘子已经答应下来,言之凿凿自己能拿头名,就差你了。
县城那封则是寄给曾玉英,前面的话语与上头一样,只在后面加了一句:说如今金陵这里诗社兴盛,若是不来此一回,实在是可惜。
徐娘子为上回自己没赢之事耿耿在怀,一直想着要与人再比个高下,我心想,既然如此,不如大家趁着中秋节来金陵这里再来一局叫她服气。前日听姨母说,金陵有个红娘庙,极昌盛的地儿,听说在这里烧香,便有神佛庇佑的。
两封信同时寄出,也近乎同时到达,内里附送的回信十分简单:她们一定到!
这下子连李峤都有了借口,中秋节前办诗会嘛,女子能办男子难道不能?
更别说中秋习俗,大都是要回老宅团圆的,景公子前些时日一直困守在府城里头,好容易回趟老宅,他难道就不想要热闹?
宋沂不信,招手就叫李峤想个法把要办诗会的消息送到景公子的耳朵边去。
李峤听着宋沂的安排蛙声一片,不禁感慨:“原本我还只道你的计划是千难万难,如今却看有了一二成的希望,实在是厉害。”
“那是当然。”宋沂得意的踮着脚去拍李峤的肩膀,“若不如此,我又怎么有底气收你做徒弟呢,你呀,”
宋先生叹着气苦口婆心的教导傻学生:“还有的学呢,这在学问上我是不如你,可这为人处世上嘛,你可就不如我喽。”
果然,没过多久,曾玉英就杀到了金陵,速度快的,叫宋沂都有些吃惊。
一问才知,原来她是为了早做准备,想着金陵城地方大,设宴席还不知设在何处,所以先来张罗了。
曾玉英说起这事就生气,“我与我娘说了,干脆在这儿买一间屋子设宴请人的多好,大家也能来金陵有个落脚的地方,可我娘说什么买了也是白闲着,不肯答应,哼,只让妈妈过来租了一套住所,这租的哪有买的自在,终究不如我县里那套方便。”
快住嘴吧大小姐,宋沂看着说买房就买房,讲起来跟买大白菜一样的富豪千金拼了,她这里还扣扣索索的过日子呢,要是能有曾家的财力,想来什么百年人参就能买得起了吧。
不过也奇怪,宋沂想着金陵到底是南边的小都城,再怎么在这买套房也不能算是白闲搁着吧。难不成晏娘子一年到头都不往金陵来吗?
只是这样也好,既然她们不买宅院,那就更遂了宋沂的心了。
见曾玉英为宴会地址的事烦心,宋沂正中下怀,与她笑道:“我虽然来城里时日不久,可也听说景家的老宅花园在金陵称得上有名,金碧楼台,珠帘碧瓦,奇花异草修竹金桂,实在是个作诗的好地方。”
曾玉英一听这话,倒是压中了她的心思,景家好啊,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说不准还能在那儿见一回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