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倒好,还忙道歉,叫宋沂三两三的良心都有些过意不去,敲了敲后门与他道:“过两日你往这里来一趟,谢你帮着劝说的功劳,到时我请你吃一席鱼宴去。”
约定了叫门的手势暗号,宋沂才火急火燎的锁紧了后门,自己回院子换上家常衣服,思来想去还觉不够,又准备了条帕子裹在手腕上,与五娘交代几句才往前头正房里去。
“你给我跪下!真是好大的胆子!谁许你不经长辈允许就私自出门的!”
大姨母冉霖见着宋沂出现就勃然大怒,拍着桌案厉声训斥,连身边站着的慧表姐都被吓了一跳,颤巍巍的抖了一抖,被她娘这番火气唬着,忙担心的看向宋沂。
可没等大姨母继续教训,宋沂就先捂着脸抽抽噎噎,“大姨母,我……我……我没有去玩乐……”
“你还敢狡辩!”冉霖愈发恼火,站起身就要将宋沂揪进屋里,可一伸手,才发现自己这个外甥女哭得满脸是泪,几乎要哭晕过去,这可不像是装的呀,把她都给吓了一跳,不自觉放轻了气力。
五娘见宋沂说不出话,她自己在旁边急道:“夫人千万别怪错了小姐,小姐,小姐您还要隐瞒吗?”
“五娘……你别……你别说。”宋沂抽泣着想要拦话,可大姨母压住了人,狐疑似地看着五娘道:“这么说,你知道缘故,快说,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撒谎,我连你也打。”
五娘一咬牙,跺着脚道:“回夫人的话,小姐是担心家里夫人的病,听苏小姐说城外有位太医专治妇人病,可偏偏有个怪癖不想和富贵人家打交道,所以我们小姐这几日一直过去恳求人呢。”
宋沂听五娘口齿清楚的一段话,这才放声大哭,委屈道:“我都去了好几日了,回回都站在屋门口,总见不着老先生的面,今日又白白的吃了闭门羹,站了好几个时辰,我娘的病,我娘的病,”
宋沂这时才抬起头来,“可怎么好啊。”她双眼通红泪滚满珠的,几乎要哭晕过去,自己先扯了件要紧的大事来,叫冉霖哪里还把先前的怒火记在心里,连忙拉着宋沂坐下,责问五娘道:“你这孩子,这话怎么不早回禀我去?”
五娘跪下道:“小姐说夫人这几日忙着家里事,不叫我们打扰,更何况她为人子女的,自然该为了娘亲去求医,所以不许我们说。”
“哎呀,唉呀。”冉霖又气又心疼,用帕子帮着擦拭宋沂的哭脸,“好孩子,快别哭了,这些个名人异士的我知道,性格再怪不过,见不着他也没事,姨母去外头帮你寻医术更好的来。”
“真的吗?”宋沂憋住了哭,期冀道:“会不会太麻烦姨母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有什么。金陵旁的不多,可这些看病的大夫还有几百呢,我明儿就去找去。你该早和我说的,都是我疏忽了,慧娘,快,扶着你表妹回屋里休息去,她站了一天也累了。”
等着这一回兵荒马乱的散了场,慧表姐带了宋沂回屋,心疼的倒热水要给小表妹敷脸时,宋沂这才噗嗤一笑,朝她比了个鬼脸。
“啊,”慧表姐醒悟,“你这是在哄我娘呢。”
宋沂笑着把那加了料的手帕丢进热水中,自己取了块新的擦脸,得意道:“若不如此,这会姨母就该骂我去了,俗话说得好,怒火伤肝,我这是在帮姨母保养身子呢。你瞧瞧,现在岂不是好,我这是帮忙,不是哄骗。”
慧表姐眨眨眼睛,似乎学到了点乱七八糟的新知识,“你这一招倒是好用,我娘生气了可吓人了,今儿不知怎么回事,才刚回来那会就黑着脸,我听耿妈妈说嘴里直骂林家什么手脚快什么抢了先,后来急匆匆出去一趟又回来了,去了花园想叫你明日准备好去赴宴呢。”
“又赴宴呐,”宋沂叹了一声,有些心累,她来了才多久,就已经吃了两桌的席面,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