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事的确难以抉择,他甚少沾染情爱,自然容易冲动行事,毛头一愣。
“当初既然说了合作,自然要推心置腹,可如今夫君却对我诸多隐瞒,看来是不想继续了。”
乔骁叹出一口气,她的膝盖已经揉好了,乔骁让她换到膝盖,余白芷却推开了他的手说不用。
“你生气了?”他问。
余白芷摇头,“没有。”
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乔骁不肯开口自然有他的顾虑,另外找人探听便可得知今日父亲和吴磐究竟跟他说了什么。
余白芷推测,多半与朝廷有关。
既为朝廷的事情,他不肯说也很正常。
“我有些困倦了,夫君要与我一道歇息吗?”她轻声问。
乔骁暂时没回,余白芷看了他一眼,自己从被褥里挣了出来,摆正软枕,钻入铺开的被褥里面。
幔帐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酒香气,气氛却不似前日那般旖旎。
乔骁看着她阂上眼的恬静睡颜,看着的确不像是生气。
是,他都没有见过余白芷生气。
在床榻之上的生气也不是真的生气,不过就是佯装,勾他心魂而已。
乔骁在她旁边躺下,许久之后他缓缓开口,跟她讲了今天晨起余正和吴磐叫他过去说的话。
“所以朝廷真的来人了。”
她闭着眼轻声道,语气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乔骁心惊,余白芷竟然那么快就套出了话。
转而否认也不好,乔骁轻声,“嗯。”
她忽而转过来,听到旁边有动静,乔骁下意识看去,撞入她含笑的眉眼,听到她的声音。
“绕了这么半天,吞吞吐吐的,夫君是在担心我吗?”
乔骁,“我……”他的确是担心余白芷。
但她既然看穿了,何必说得那么一针见血,让他话都不知道如何接。
“放心吧,个人自有缘法和造化,夫君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就是了。”
乔骁听罢,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缘法?造化?”
他怎么不知道余白芷还看经书论法?说得那么坦然恣意,让他无从接起后续。
“对啊。”她还一本正经点头,“书上都这么说。”
她看的话本子还写着这些个了?
想让她少看,可她又喜欢,过分管束她定然不愉悦。
“我不相信缘法和造化。”他启唇道。
“那夫君信什么?”她问。
“人定胜天。”乔骁看着她的眼睛。
余白芷感受到了他的注视,眨眼示意应答嗯,不错。
乔骁都不知道她那么淡然是何意。
她究竟知不知道朝廷一旦剿灭阴山,她的下场会是如何?还是她对阴山就这么自信吗?
“你让我放心,我放不下心。”乔骁轻叹一口气,启唇。
他已经向余白芷表明了情意,她又挑明他的吞吐是因为担忧她,自然明白他的顾忌。
“那夫君要如何?”余白芷反问。
“难不成夫君要为了男女.情.爱背叛朝廷,留在阴山做女婿,继承大寨主之位吗?”
“你觉得我会吗?”他问。
“要听真话 还是假话?”余白芷笑问。
这个关头她还笑得出来。
“自然是真话。”
她笑意加深,“夫君不会。”
“为何?”她为何如此笃定他不会?是因为她不相信他对她的情意?还是……她根本没有想过挽留他?
是啊,刚刚余白芷提起下山之事。
之前他没记错的话,她说的是开春送他走,现在竟然过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