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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木匣呈到青鸾面前,拉开抽盖。青鸾看去,里面是满满一大摞帛书,上面整齐密集记录着什么。

见青鸾面露疑惑,鸦青从中取出一部分,在她面前展开:“大人此前已将所有田产宅院都改记在了女史名下……这些日子我已整理出来,此间皆为名册,具体的田契地契尚在府中,只待女史得空,可随时前去查阅。”

“什么?”青鸾倏地抬眼。

第133章 第133章

宁府大门紧闭,匾额上仍蒙着白布。

自回京以来,青鸾其实来过数次,只是每次都不敢走近,只能远远望着这扇府门出神。

鸦青上前,将府门推开,迎她入内:“女史,请。”

看着那扇熟悉的门洞,青鸾轻出了口气,寒冷的空气呼出一团白雾,视线也随之模糊起来。

恍然间,她竟似又见那颀长挺拔的墨影撩起袍摆,端端迈出府门,在走到马车旁时,摆着一张冷脸,回头对她道:“今日破例,准你与我同乘。”

青鸾沉默片刻,提起裙摆,迈上门前石阶。

府中到处都是熟悉景象,青鸾不敢多看,更不敢多想,生怕稍停一步,便再没有继续走进去的勇气。

她随鸦青穿过游廊,来到海棠门后的院落,正是宁晏礼的书房。

架柜上的书籍摆设一切如旧,只是案上再不见常用的笔墨纸砚和整齐叠摞的公文,而是码了十几只上锁的木箱。

鸦青从柜架上拿了一串铜匙,将木箱依次打开:“所有的田契地契钱庄的票据都在这了。”

青鸾上前,从木箱中取出一张地契,其上行文是鸦青的字迹,还盖着官府验契的红印,视线稍移,“卖契人”处落着的,便是那个她许久都不敢提起的名字。

宁晏礼。

铁画银钩的三个字,笔力纵横恣意,带着一丝风流,筋骨却又最为端正工整。

青鸾又从另外一只木箱中拿出一张,同样是由鸦青行文,官府加印,宁晏礼亲笔落下的名姓。

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青鸾不断翻看,十几大箱子,几乎每张皆是如此。

看到最后,青鸾只觉呼吸愈发困难,轻薄的纸页在手中攥皱,她看向鸦青,眼眶微红:“这些……他是从何时开始备下的?”

莫说这成摞的契书需要书写多久,便是将名姓一遍一遍写尽,恐怕也需些时日。

“大人早担心事有不测……先帝病重之时,便已陆续在做准备了。”鸦青低声道。

所以……

青鸾闭上双眼。

宁晏礼竟早就想好,要将他最后的一切,都交付给她。

这个冬日,天总是灰雾蒙蒙。

青鸾不知鸦青是何时退下的,也不知自己是如何从书房走出的,再抬头时,眼前便已是宁晏礼从前居住的院落。

除了那刺眼的白幡,一切如旧。

青鸾慢行过庭院,轻轻推开殿门。

屏风帷幔,案几坐具,每处陈设都是往昔模样,鸦青大概派人日日打扫,殿内整洁依旧,但却似比从前愈加清冷。

内殿里,燃香的铜炉早已冷寂,案上还摆着一副未完的棋局。

竟是她与宁晏礼先前没下完的那局。

一阵尖锐的疼痛刺入心脏,青鸾缓缓伏下身体,在榻边蜷缩靠下。

无数回忆涌现,此间发生的一幕一幕穿越生死,蒙着灰暗的色调在眼前重演。青鸾伸出手,想要触碰那熟悉的面庞,然而刹那间,画面却一碰即破,如泡沫般瞬间崩碎,化作虚无。

她徒劳地挥了个空,手臂停滞着,呆呆地望着眼前,心中被赫然剜下一块空洞。

鲜血淋漓。

流泪似乎是一个极其消耗体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