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2 / 3)

三日前的子时,你在做什么?”

青鸾心下一紧,那晚她去宁晏礼殿中销毁密信的事,莫不是真暴露了?

可前世为何没有这段经历?

青鸾回忆起前世,三日前的那晚正轮到她在太子殿中侍疾——

她守在病榻旁,抬眼见子时将近,便将提前备好的汤药呈了过去。早有消息,宁晏礼此人作息规律,不当值时,子时必定歇下,眼下正是她动手的机会。

药味浓苦,少年太子皱眉饮尽,很快浑浑睡下。青鸾帮他掖好被角,端着托案和空药碗走出殿外,于暗处换上内侍宫袍,迅速朝宁晏礼宫内居所赶去。

宁晏礼所在的殿室离皇帝的昭阳殿不远,青鸾避开守在殿外的内侍,将点燃的迷香插入窗纸,稍候半晌,以黑布蒙面推门跨过门槛。

殿中沉寂,一侧帷幔紧闭,另一侧案几上整齐摞着书卷公文。

青鸾悄然靠近案前,无声翻找起来,却突然见窗外晃过一道人影,登时心觉不妙,匆忙将一封书有淮南王府字样的密信用火折点燃,丢入火盆,而后便推开另一侧窗扇,翻身跃出。

就在这时,却有一柄短刀从帷幔后飞出,她避之不及,利刃唰地划过袖臂,飞溅出一道鲜血。

她脚下一晃,忍着皮开肉裂的剧痛,捂住伤口。温热的血流从指缝间溢出,身后却已有侍卫破门冲入,她不敢耽搁,旋即绕着小路逃走。

回到凤仪宫,她草草给伤口止血,咬着纱布一圈圈缠好。又仔仔细细地将手上的血擦净,才换回宫婢衣饰,忍痛端着托案和新煎的汤药呈入太子殿内……

眼下想来,她于第二日一早在殿前栽倒,大约也与这伤有关。

宁晏礼就在眼前,青鸾不敢深思太久,只能微微欠身,回道:“三日前是奴婢当值,因太子殿下高热不退,子时奴婢正在为殿下侍疾。”

她顿了顿又道:“太子殿下因病日夜昏睡,但恰巧在那会子醒了,奴婢便服侍殿下服了汤药。”

宁晏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试图在表情里分辨出一丝漏洞。

青鸾察觉出他仍存怀疑,干脆迎上了他的目光,飞翘的双眸晶莹透亮,浮现出纯然无辜的神情,似是在说:宁常侍问这做甚?

宁晏礼看着她,眸光愈渐凌厉:“你似乎生了一张很会使诈的脸。”

青鸾唇角微僵,但眼中却仍是诚恳:“奴婢万不敢有半分欺瞒。”

宁晏礼似乎全然不为所动,冷冷道:“你是黑是白,不是用一张嘴说的。”

他早知淮南王府在宫中埋了一条很深的暗线,那细作手段凌厉,十分狡猾,不止是那晚,之前每次他设下陷阱准备收网时,线索定会全然崩断,只留下一地零碎的蛛丝马迹。

然而就在今早,他得到消息,说凤仪宫中有个婢子在昏睡时,似乎唤出了淮南王世子的名讳。

虽然喊得模糊不能确定,但她却莫名有种直觉,这一次他似乎可以抓住一些东西。

来凤仪宫前,他特命人按描述画了那宫婢的画像,因此他在众人间一眼就认出了她。

画中女子与本人虽像,但媚态有余,反倒叫人忽略了眼底的心机与防备。

他没看错,她在防他。

必要的时候,或许可找个由头对这婢子用刑。

“三日前那细作曾被我所伤,”宁晏礼道:“是不是你,一查便知。”

说着,他视线一动,落在青鸾略显单薄的肩臂上。

青鸾于袖下攥起拳,“敢问常侍所寻之人被伤在何处?”

宁晏礼寒声道:“右肩外侧。”

青鸾顿了顿,看向殿中偷偷往这边瞄的宫人们,抿唇犹豫片刻,又抬眼望向宁晏礼,然而那张如玉般的脸上却不见一丝表情,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