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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其解,故而只能暂时缄口,转头却见宁晏礼突然撂摆起身,于是又不得不急道:“大人不审了?”

宁晏礼脚步微顿,目光落在慧儿的头顶,“你既信她,便依她所言,去把那军师安排的下毒之人找到。”

鸦青本以为宁晏礼对慧儿有所怀疑,还以为他想对她用刑,却不想他今日的态度竟少见的松动,遂连忙伏手应道:“谨诺,臣这就去安排。”

伏在地上的慧儿这时也慌忙抬起头,她见宁晏礼脸色沉冷,没问几句就要离开,不知过后要如何处置自己,心里一时又慌又怕,几乎带着哭腔道:“大人……奴婢,奴婢还能活吗?”

却不料,只这一句,宁晏礼耳中仿佛被轰隆一声炸响。

他面色倏然僵住,没等反应,下个瞬间一阵强烈的嗡鸣穿透耳廓,殿中的灯火忽然变得愈发晃眼,他下意识眯起双眸,视线里却霎时变成一片灼烈的火海。

宁大人,我还能活吗?

如鬼魅般的话语再次响起,宁晏礼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身子猛然失控栽倒下去。

“大人!”鸦青陡然大惊,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扶住,同时大喝道:“快来人!”

话音一落,几个银甲侍卫顿时于外殿涌入。

屠苏率先入内,一眼看见倒在鸦青怀中的宁晏礼,脸色唰然煞白,“大人又昏倒了?”

“快去请霍大人!”鸦青急道。

鹤觞应声,转身就要向御医院急去,却忽闻一道虚弱却仍旧冷硬的声音传来——

“不必……”

鹤觞脚下一滞,愕然回头看去,只见宁晏礼缓缓偏过头,紧拧着眉,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乌黑的鬓角已被冷汗打湿,那如纸的薄唇微微启合:“不必惊动长玉……”

“大人!”屠苏焦急道:“这已经是大人第四次昏倒,不能再硬扛下去了!”

屠苏的声音不小,宁晏礼此时却根本听不真切。

他冷白如玉的脸上已没了半点血色,脑海中不断有纷乱画面闪过,耳中的嗡响愈演愈烈,强烈的眩晕感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他将目光艰难穿过众人,落在正因惊惧而不住颤抖的慧儿身上。

自己这副模样绝对不能外传。

他缓慢指向慧儿,想要下令将其灭口,然而话未说出,慧儿的脸却在视线里逐渐模糊,转而变成一张毫无生气的清艳面孔。

宁晏礼微微睁大了双眼。

女子静静躺于玉棺之中,断臂下连着由金丝帛锦缝制的假肢,只见他一袭龙纹玄袍立于棺前,漠然挥手命人合棺。

在玉棺盖上的瞬间,他顿觉胸中一窒,口中喷出腥甜血气。

“大人!”众人一拥而上。

青鸾刚回到东宫,未入殿门,就听到两声翠鸟鸣啼。

“这季节翠鸟甚多,一会儿我便上去将这几颗歪脖子树上的鸟巢摘了,省得平时打搅殿下午睡。”白芷盯着宫中的梨树叉腰道。

几个宫婢被她这话逗得捂嘴直乐,转头见青鸾回来,纷纷礼道:“随侍。”

白芷回头瞧见青鸾从宫外进来,惊讶道:“随侍何时出去的?”

“太子殿下呢?”青鸾反问道。

白芷道:“殿下方才被凤仪宫来人喊去了,说是太后娘娘回来了。”

然后她凑近青鸾身边,压低声音道:“殿下以为随侍昨夜下棋太晚还没起呢,就带白薇他们去了。”

“这么早?不是说太后娘娘过了午时才会回来吗?”青鸾道。

白芷眨了眨眼道:“或许是行程赶了一些吧,毕竟昨夜里发生了那样的大事。”

翠鸟的清鸣再度传来,青鸾又与白芷说了几句,随后便托辞转去了东宫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