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2 / 3)

她将李昭皱起的寝衣前襟理了理,问道:“太子殿下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吩咐奴婢?”

李昭清秀的小脸划过一抹意外,随后像是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外露,他立马绷住脸,稚声严肃反问道:“你怎知本殿下有要紧事?”

青鸾笑了笑,平日里李昭一言一行就好像是用尺量着,不会有半点行差就错,眼下趁着殿内没有旁人,他竟打着赤脚下榻唤她,不是要紧事,还能有什么。

她作势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且放心吩咐,奴婢是可信之人。”

李昭狐疑地上下将她打量一圈,青鸾朝他眨了眨黑亮的眼睛,他脸上的粉红顿时重了一抹,别扭地轻咳道:“本殿下知你是可信之人。”

说完他也向殿外望去,确认无人,才又靠近了些,悄声道:“那日之事我都在内殿听到了。”

那日之事?青鸾面露不解:“太子殿下所言的那日,是哪一日?”

李昭眉头一皱,脸上显出不满:“你这婢子怎么没了那日的灵光?”

听他这么一说,青鸾恍悟,原来他说的是檀儿来送青叶疏风草的那日。

李昭道:“那日你挺身出言是在替我与母亲分辩,我都听得真切。每次父亲因我而迁怒于母亲,没有哪个婢子敢上前劝慰。在我看来这阖宫的婢子当属你最为忠心。”

青鸾一怔,她想不到李昭那日竟然会在内殿偷听,更想不到这一脸青稚的少年竟会与她说出这样的话。

李昭一脸严肃,不安地又向殿外扫了一眼,低声道:“这宫中我只信你,此言我也只与你一人商讨,切莫外传。”

他见青鸾微微颔首,又皱眉思忖了片刻,才认真道:“我在想,我是否能早些入主东宫。”

青鸾睁大了眼睛。

李昭似乎对她的惊讶并不意外,低头闷声道:“我知自己虽为太子,但东宫是行了冠礼后才能住进去的,按例最早也要到十五岁。”

他顿了顿,眼底泛起一抹湿红,囔道:“只是我怕等到十五岁时,我与母亲早就被他们害了!”

“殿下……”青鸾哑然。

她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小小少年,进凤仪宫三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李昭红眼眶,以往无论是被李洵责打,亦或是生病受伤,他都暗中咬牙硬挺着,不曾流露过半点的委屈和脆弱。

许是因为李洵生性多疑阴晴不定,亦或是因为皇权斗争血腥冰冷,李昭虽贵为太子,但却从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出生在帝王家给他带来的,不只有世人憧憬的权贵,更多的是踏错半步,就会跌入万丈深渊的残酷。

“那日的事我看得分明,淑妃是又借着我的名义来害母亲。”李昭胡乱抹了一把眼睛,哑声道:“我若不能早日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一直像个孩童躲在这凤仪宫中,如何才能在那些奸人手下护住母亲!”

青鸾心中大震,此时的李昭红着双眼,脸上还带着一丝执拗的坚毅。

她从不知他竟如此聪叡,小小年纪却已将这权柄纷争看得清楚。

前世,淑妃诞下皇子,李洵几次生出废长立幼的心思,虽被宁晏礼拦下,但李昭在李洵心中早已没了半点份量。

待李洵驾崩,李昭这个太子更是彻底沦为权力博弈的棋子。

青鸾虽不知李昭前世结局,但想来他身处崎岖危乱之间,又有谁会对他伸出援手?

想到此处,她心中生出几分不忍,“殿下,想要积蓄力量并不在一时,要在暗中筹谋,于厚积中薄发,才能将敌人一击冲溃,敌人越是强大,我们越当如此。”

“可眼下之势,我于淑妃一党就如眼中刺针,只待她诞下皇子,便更不能容我。外祖家虽有士族之力,但那淑妃计谋阴毒,我与母亲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