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都欠奉,只又轻轻动了下木杖,那身着盔甲的雌虫就手腕一动。
只见罗奈尔德身上的荆棘像活过来了一样。
它们在罗奈尔德的身体上爬动起来、带出了一道道过深的伤痕。
血不断往外喷涌,但罗奈尔德还是一声不吭。
眼看其中一根倒刺快要割断罗奈尔德的喉咙,克莱德立刻喊了一声:“够了!”
这一喊,却让罗奈尔德立刻偏过头来。
因为他的突然动作,原本绕在他脖颈上的荆棘倒刺立刻就划开了一大条口子,猩红的血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米白衬衫。
可罗奈尔德却根本顾不上疼。
他表情惶恐,俨然没了刚才那副不屈不挠的模样,只用一双眼睛无措地看向了克莱德。
罗奈尔德此刻眼睛通红,配上那身血看上去怎么也算不上良善。
但在克莱德眼里,那双眼睛并不像是传闻中那样的嗜人可怖,倒是像刚刚哭过。
这狼狈的样子让克莱德看得心都要揪成了一团。
克莱德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他朝罗奈尔德温柔地笑了笑,又收敛了表情望向嘉维恩:“我有两个条件。”
嘉维恩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但或许是因为听到了克莱德肯定的回答,他的语气轻快了不少:“请说。”
“第一,把我的药剂还回来,我要给他们医治。”
克莱德知道,嘉维恩是故意把罗奈尔德他们弄成这副模样的,其目的就是为了要挟他。
可如果人质死了,要挟自然就没用了。
嘉维恩当然不会把罗奈尔德他们都杀了,但他会把这些雌虫一个一个地放到克莱德的面前慢慢折磨。
人质只要还剩着一个就足够用了。
按照刚刚那一瞬间嘉维恩所展现出来的厌恶,克莱德毫不怀疑对方会拿罗奈尔德开刀。
克莱德一直以为自己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智,可看到罗奈尔德那浑身是血的样子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做不到冷眼旁观。
雌虫受这点伤不至于致死,但克莱德不想让嘉维恩再对他们施加任何伤害了。
这第一条的要求算不上什么,嘉维恩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看到克莱德不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样子,他微微眯起眼睛,却也没再让那只魁梧的雌虫动手。
他勾起嘴角,用手杖末端在地上敲了一下。
几分钟后,一只穿着银白服饰的亚雌就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这双眼无神的亚雌捧着一个软垫进来,那上面正是克莱德用于存放药剂的收纳道具。
克莱德接过,快速地从里面拿出几瓶解毒剂和生命药剂,一一给罗奈尔德他们灌了下去。
罗奈尔德意识到了不对劲。
但是他才刚刚从噩梦中惊醒,还不知道自己的雄主和那该死的嘉维恩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想问克莱德,可却被对方轻柔地吻住了唇。
吻一触即分,像是蝴蝶在花瓣上轻轻停了一下那样,带着一种难于表述的珍惜。
嘉维恩俯视着克莱德二人,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愉悦地勾了勾嘴角。
他转动了一下左手中的黑色木杖,慢慢悠悠开口:“说起来,你知道你亲吻的这只雌虫曾经做过什么吗?”
嘉维恩的眼里是丝毫不掩饰的恶意:“你知道他还没成年时双手就沾了多少血吗?一夜之间的地下惨剧,那里面可有不少无辜的虫族啊。”
克莱德当即反击了回去:“别说得好像和你无关一样。”
嘉维恩挑眉:“哦?”
“你如果想拿罗奈尔德曾经无意中毁了黑街那件事来挑拨的话,你大概是算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