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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的时候,来的那些雌虫大多是赌场豢养的打手,他们也只是拿钱办事。
赌场毕竟是想要一个活着的擂台王牌,而黑街这地方又哪有什么信义可言。
打手们发现情况不对后基本都跑了,偶尔有些准备战到最后的,也不会用太过过分的招式,于是埃德加尔也并没有下死手。
但不知道从哪一轮追击者来袭时,情况就变了。
那些追击者出手狠辣,一开始埃德加尔还有所顾忌,为此受了不少小伤。
可被直接挖去了一只眼睛后,埃德加尔就像被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动起手来让艾特努斯看得实在是心惊肉跳。
艾特努斯让自己忽略那些惨叫声,隔着那层冰冷的头盔抚摸着自己雌君的脸庞。
冰剑士兰斯洛特其实并没有昏迷,也没有失去行动能力,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像具没了操纵者的木偶一样,对外界没有丝毫反应。
艾特努斯想起当初把人赶出家门时说的那些话,只觉得心如刀绞。
身后响起脚步声,艾特努斯立刻警惕地回身一看,发现只是只上了年纪的亚雌。
艾特努斯悄悄地松了口气,好心提醒道:“老先生,前面不安全,你还是换条路走吧。”
老亚雌笑呵呵地说:“是吗,是吗”
他披着件斗篷,宽大的兜帽几乎要遮住他整张脸,只露出一个几乎要碰到嘴唇的鹰钩鼻。
埃德加尔料了最后一个敌人,把武器上的血迹甩掉的同时朝四周环顾了一下。
确认了周围没有伏击者后,他才朝艾特努斯躲藏的位置走去。
只是还离着一段距离时,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埃德加尔脸色一变。
他两三步跑过去,却只看到了一滩猩红的血迹。
血迹范围很大,像是谁在跑动中被刺伤,导致了血液的喷溅和滴落。
但在这混乱的痕迹中,埃德加尔眼尖地看到了一点形状非常奇怪的血迹。
它的形状细长,像是颗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
埃德加尔顺着血迹的方向快步往前。
他一路屏息凝神,把雌虫敏锐的听觉发挥到了极致,最后终于在一个堆满了废弃杂具的垃圾堆前听到了非常微弱的呼吸声。
埃德加尔很快就在这堆杂物里看到了一块银白。
然而把这周围都快翻了个底朝天,他还是没有找到艾特努斯的身影。
埃德加尔很快就意识到,这雄虫多半是被那些追击者抓走了。
毕竟冰剑士身上可没有一点儿伤,照那些血迹来看,伤者的出血量可不小。
要是赌场派来的打手,绝不可能对一只雄虫下这么重的手。
追击者的目标一直都是冰剑士,但现在冰剑士还没被他们抓住,那些如同鬣狗豺狼一样的家伙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
埃德加尔已经在这里逗留了太久,必须尽快离开。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穿着铠甲的雌虫。
如果不是公爵当时把冰剑士扔给他的话,他根本不会带上这么一个累赘。
埃德加尔将视线移到那些玫瑰状的花纹上。
他从腰间取下一柄刀身弯曲的匕首,一边把最后一个能隔绝声音的防护道具往地上一扔。
透明的半圆罩子缓缓升起,扭曲了里面的景象。
地面被潺潺流出的鲜血染红、又被浸成了深深的褐色,好在艾特努斯之前猜想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冰剑士”兰斯洛特半阖着眸子仰躺在地。
哪怕几乎是被开肠破肚也没有任何反应,宛如一具活着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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