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寒意顺着脊椎往下蔓延,雌虫撑着自己身体的手臂一软,就直接这么砸回了地上。
“抱歉啊,我实在是演不下去了。”
克莱德拿帕子沾着药剂一下一下地擦着手,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他朝四周看了看,直接把旁边装饰性用的摆件拖过来,把上半部分横削掉后往上面一坐。
他还以为这两只虫族会拿出什么新奇的东西,比如启动后能干扰精神力的道具,可没想到,他们还真就只是下了药。
克莱德叹了口气,亏他还这么期待地单独过来。
他看了眼浴室的方向,奇怪地问:“那家伙进去好一会儿了吧,怎么还不出来?”
没得到回答,克莱德掏出匕首往雌虫侧方一扔。
匕首旋转着飞出去,恰好扎在雌虫摊开的手掌上。
雌虫闷哼出声,艰难地吐出几个音符。
因为他全身肌肉都处于松弛状态的原因,舌头根本用不上力,说话也模糊不清的。
克莱德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听懂,雌虫的意思是,那位赌场的老板是在等雌虫把他准备好后带进去。
克莱德:
这两人可真够离谱的。
克莱德又问了几个问题,发现对方一个也回答不出来后也没了耐心。
他一个巧劲把雌虫打晕后,直接起身朝浴室的方向走过去。
只是还没等他把门推开,身后就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爆裂声。
克莱德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放下手时,刚好看到一个身影从破裂的透视墙壁跃进来。
因为屋内昏暗、明亮的白色光线从缺口照进的原因,克莱德看不清他的脸。
但从对方下半张脸的阴影来看,克莱德判断出来人应该是那个原本在擂台上的新挑战者。
隔音效果奇佳的房间有了缺口,外面的嘈杂声一下就涌了进来。
叫嚷声里夹杂着几声尖叫,听起来擂台那儿绝对是乱成了一团。
在这样混乱一片的噪音中,戴着厚重面具的雌虫一步步朝克莱德走来。
雌虫逆着光,浑身还带着酣战后的猛烈气势,再配上他的身高,十分有压迫感。
这本该是充满了危险感的一幕,但克莱德却意外地发现自己一点儿警惕都提不起来。
他就这么在原地等着雌虫靠近,当雌虫停在自己面前后,他静静地看了对方几秒,然后抬手去摘对方脸上的面具。
雌虫一言不发地放任克莱德的动作,只是在即将取下面具时才猛地抓住耳边的手。
克莱德抬起食指,轻轻在那面具上敲了敲:“松手。”
雌虫犹豫了一瞬后依言放松了力道,低着头,动也不动了。
随着面具离开,雌虫的外貌迅速发生着变化。
银发,浅眸,正是被克莱德放在心尖上的雌君。
克莱德还没忘了几个月前两人争吵的事情,把面具往罗奈尔德怀里一塞:“你来这儿干什么?”
罗奈尔德接住面具,刚想说什么,但也想起了当初和克莱德说的那些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克莱德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他轻哼一声,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因为对方的出现而突然变得骄纵起来。
他干脆转身,拿出一个道具对着浴室门按了一下,也不去看罗奈尔德了。
道具前段部分猛地撞了出去,随着高速的气流重重砸在雕花精美的浴室门上。
一阵碎裂声响起,面前的门连同四周的墙体都碎开,露出了门后的景象。
浴室雾气氤氲,但却丝毫没有活物存在的迹象。
克莱德心情一下就糟糕起来。
他实在是不想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