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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再帮我取一次花蜜。”

雄虫没有马上答应,他只是问:“我们?”

阿贝尔皱了下眉。

雄虫面无表情,从那张脸上看不出什么,但雄虫语气里的疑惑并不像是伪装的。

难道那只雌虫和对方不是一伙的?

明明在把这两只虫族捞上来时,那只雌虫把雄虫抱得那么紧,全身骨头基本都碎了也没松开,他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他们分离开来。

能为雄虫做到这种地步,那只雌虫绝对不是一般的追求者。

阿贝尔倒是没打算在这件事上故意卖关子。

他转身往回走,一边叫上明显状态不太对劲的雄虫:“是的,除了你之外还有一只雌虫。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他。”

阿贝尔先是回了一趟小屋。

他没打算遮掩,把壶中的花蜜倒了一口在自己嘴里,然后又拿过小刀直接朝小臂上来了一刀。

透明的液体从伤口处流出,在接触到空气时染上淡淡的浅蓝色。

阿贝尔把手臂放在一个精致的金边小碗上方,让自己的血能恰好滴进去。

雌虫伤口愈合的很快,只四五滴之后,那道伤口就已经止血。

于是阿贝尔再次重复这个过程。

直到小碗装满,他才随意地拿起角落的布条往手臂上一缠。

阿贝尔把小碗放在桌子上,捡了片宽大肥厚的树叶,用刚刚刺伤自己的那柄小刀在上面刻下一串字。

“好好喝药,不用等我吃饭。”

他把树叶放在小碗旁,这才带着克莱德朝另一边的海岸走去。

克莱德紧随其后,全程没有询问过任何事情。

哪怕看见阿贝尔反复自.残的行为时,他也只是面不改色地站在一旁看。

阿贝尔想起刚见面时,这只雄虫所表现出来的亲近温和,和现在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或许,这才是雄虫的本性。

这么想着,阿贝尔带着克莱德来到了岛屿上的一处山脊前。

海岸上的山脊像是被谁砍断了一样,在岛屿和海水过渡的位置形成一个突兀的截面。

他们绕过那处横立的山脊,来到背面的一个岩洞里。

岩洞阴凉潮湿,岩石缝隙间开满了红色的四瓣小花,从远处看就像一条火红的绒毯。

洞穴并不深,能看见在尽头处,有一个泛着银白光芒的石台。

有一只雌虫正躺在上面,但隔得太远,再加上光线干扰,还看不太清那只雌虫的具体样貌。

离石台还有一段距离时,走在前面的阿贝尔就突然停了下来。

他踩在没有火红花朵的位置,朝克莱德示意:“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过去了。”

克莱德没有多问,朝对方点头应下后,就朝里面走去。

洞穴照不进阳光,克莱德注意着不去踩到那些分布密集的红花,但却并不觉得地面湿滑难走。

他很快就停在了那块石台前。

石台位置只到克莱德的大腿处,他从上而下俯视着那张破损的面容,一时间没有了反应。

雌虫的左半边脸被烧得焦黑,颅骨也少了一块,让他的头部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弧度。

但这还不是他身上伤得最重的地方。

雌虫腹部的位置怪异地凹陷下去,像是活生生被谁掏走了肌肉和内脏,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搭在变形的肋骨上。

除此之外,雌虫的左手手掌不知所踪,小腿被截断,浑身布满大小不一的割裂状伤口,看起来惨不忍睹。

但尽管如此,雌虫还依然活着。

克莱德能听见他轻浅又缓慢的呼吸,能感受到他身体异常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