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任自己瘫软无力的身体继续躺着,只是眨眨眼,努力想让自己能看清一些。
等视力恢复正常后,他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站在床尾的那只雄虫披着块薄纱,但因为是在室内,纱巾裹得并不严实,能看到那下面藏着的雪白发丝。
克莱德头痛欲裂。
他本想坐起来,可刚一动,脑袋里原本像针扎似的痛处马上变得异常猛烈,克莱德就差点疼得晕过去。
房间里的雄虫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凑过来。
他看了看克莱德,犹豫了一会儿后,把手轻轻地放在对方那烧得滚烫的额头上。
一股不可见的气息沿着皮肤相触的地方,决断又温柔地把克莱德的痛楚直接阻拦住。
平稳的呼吸声渐起,雄虫抬起手时,就看见克莱德闭着眼睛,表情平和,是再一次睡着了。
雄虫见此,明显松了口气。
他站起来,把刚刚做好的一杯奶白色的饮料放在克莱德床头,放轻脚步,又轻轻关上门。
雄虫刚一转身,就差点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他头也不抬,直直就往对方怀里扑。
阿贝尔赶紧接住雄虫,感觉到雄虫搂住自己脖子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了,我不会把他们扔出去的,但是”
他半跪下来,让雄虫坐在他的腿上,一只手护在雄虫的腰后,避免对方摔下去。
阿贝尔抬起头,轻柔地抚了一下雄虫的脸颊,像是在碰一片会化掉的雪花:“等他们伤好了,就马上让他们离开。”
雄虫欢快地点了点头,凑到阿贝尔脸颊边,用下巴来回蹭着阿贝尔的颈窝,神情无比依赖。
阿贝尔轻笑,侧过头吻了吻雄虫头上的白纱。
再次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克莱德注意到房间里一片漆黑。
床头散发着一股香甜的气味,勾得克莱德的肚子咕咕叫。
虽然身上还是有些乏力,但也比之前那种似乎全身都灌了铅的感觉好多了。
克莱德撑着床半坐起来,端起那杯奶白色的饮料,闻了闻只是奶浆果独有的气味后,就仰头灌了下去。
倒不是克莱德的戒心都没了,而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不吃点什么,克莱德觉得自己能抱着床头这块木墩子生啃。
奶浆果味道浓郁,醇滑香甜,喝完之后克莱德还有些意犹未尽。
前所未有的饥饿感稍微缓解了些,但那杯奶浆果汁太少,克莱德还是饿得发慌。
他下床,穿上整齐放在床边的草编靴子,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找到门的位置走了出去。
海风阵阵,月色柔美。
轻纱一般的月光倾泄而下,洒在房屋周围的高大棕榈树上,脚下土质细软,充满了勃勃生机。
克莱德沐浴在月光中,随着风拂过他的身体,他只觉得好像连残留的那些疲乏都被吹走了。
鼻尖有鲜花绽放的馥郁香味,其间还能嗅到花蜜的清甜。
克莱德舔了下自己的唇角,只觉饥肠辘辘,满脑子只剩下进食的念头。
他顺着花香传来的位置找去,越过层叠的茂盛绿植,最后停在一处白色的花海前。
克莱德凑近,借着月色,他能看见这花的花瓣是顺时针螺旋的筒状,花蕊外的内层花瓣像一个小碗,正接着潺潺流出的金黄色花蜜。
花蜜气味清香,勾得克莱德实在忍不住,把手指伸进去蘸了一点。
指尖裹着的那层花蜜色泽诱人,克莱德放进口中,只感觉花香在口腔中瞬间爆发。
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哪怕是雄虫最钟爱的奶浆果都比不上。
克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