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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滔天的海面和克莱德他们所搭建的那座木屋。

五分钟已到。

克莱德被一阵狂风吹得踉跄了一下,他赶紧稳住身体向右侧方看过去。

肉眼可见的飓风之中,单薄渺小的木屋却什么都发生变化,依稀能看见从窗户里透出来的摇晃烛光。

这幅场景让克莱德瞬间寒毛直竖。

怎么可能呢?

蜡烛和油灯既占位置又持续性不佳,他们小队自在学院做任务以来,就从来都没用过什么蜡烛!

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感刹那间席卷了克莱德的每一寸神经。

忽然,他感觉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

克莱德的手刚放到腰间的匕首上,就觉得全身一麻。

他压根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被身后的东西推下了山崖。

雨势太大,天空乌云密布,透不出一丝月光。

海面如漆黑的熔浆,任何活物只要落进去,在这种天气状况下就会被彻吞没,再也逃离不开。

如绵延水幕般的暴风雨中,一片银白色的羽毛自海中浮起。

它被狂风卷上半空,隐匿在黑夜中,悄无声息地朝远方飘去

“叽。”

好疼。

好热。

克莱德干咳出声,只感觉自己的嗓子像被火烤过一样,干得发烫。

鼻腔中又干又痒,克莱德迷迷糊糊地用手一抹,手背湿凉,还带着一种黏黏糊糊的质感。

“叽!”

比之前清晰多的了奇怪声响在耳边炸开,克莱德被吵得脑袋一晕,下意识伸手把那东西给攥住。

“咪”从指缝间传出的声音又细又轻,震得克莱德手心发痒。

他忍不住松开手后,就感觉一个又凉又滑的条状物爬上了自己的脖子,像果冻一般柔软清凉的触感,微妙地缓解了克莱德的不适。

克莱德艰难地侧过身,用手肘撑着爬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像重感冒那样,每一处肌肉都酸疼乏力。

他费了好一会儿力才把自己翻过来、靠在石壁上。

克莱德粗重地喘着气,呼出的气体甚至在此处的潮湿空间蒸出了一层奇怪的白雾,但他实在太难受了,只眼神涣散地仰头往后靠,什么也没注意到。

昏暗的洞穴里,有水滴从石洞顶部的凸起处汇聚,积攒到足够重量后才往下一落。

水滴砸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将地面激起一圈涟漪似的黄绿色光晕。

石缝和角落有鱼鳍般的粉色植物茂密生长。

它们挂着深紫色圆球的尖端,在黄绿光晕荡过时就往上一弹,发出如冰块撞击的清脆声响。

声音在洞穴中往来回荡,却并不显得吵闹。

点点雪白的光团在回音中从石壁浮现。

光团像一个个白色的汤圆裹了棉花糖,显得又甜又软。

它们躲在石壁上,悄悄地注视着洞穴中的雄虫。

雄虫好像睡着了,对外界毫无反应,但眼睛却还半睁着,视线毫无焦点。

光团们从石壁中飘出来,微弱的白色光芒照出了雄虫浸满了血的衣裳。

血水沿着雄虫所在之处向四处漫延。

它漫过萤光植物的根茎,漫过凹陷的小水坑,又以一种不合的方式自低而高地沿着地面流动。

一只半透明的粉紫色生物浸在雄虫的血中,处于它身体中心的骨头随着鲜血的浸润而发出莹莹微光。

它的上半身轻柔地缠在雄虫的肩膀和脖颈上,三角形的头部轻轻搭在雄虫耳旁。

粉紫色的萤光从它的骨头里析出,缓慢但又坚定地渗入雄虫体内。

白色光团们像是收到了某种吸引,开始不断朝那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