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九倾盯着他, 眸光泛起冷色, “可本宫怎么觉得,你多次借着本宫的名义在群臣中游走, 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臣的目的, 不就是为了帮殿下吗?”裴厌辞眸光涌动, “殿下一定要在这个场合让臣下不来台吗?”
顾九倾眼神闪了闪, 慢慢松开了手。
裴厌辞眼疾手快地将手腕抽了出来, 垂下脸, 面露委屈却又不屈。
“殿下, 你是听谁说的?”
“本宫还需要听谁说吗?”顾九倾磨牙道, “本宫不是傻子。”
“那殿下为何不早戳穿臣?”裴厌辞心碎地看着他, “殿下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么?”
顾九倾抓住他的手臂, “我能知道甚答案?”
“殿下, 臣一直在殿下的羽翼下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面对多疑的人, 他干脆挑明了, “臣想这么做的原因, 你不晓得吗?还是装聋作哑,一边享受着我的付出,为殿下劳苦奔波, 一边心里又忌惮防备着臣。”
“本宫没有,”顾九倾神色开始乱了,“你做这些……”
“臣做这些, 有防备着你吗?”裴厌辞直接打断他的话,“与同僚接触,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臣难道不会知道他们转头就告诉殿下了吗?”
顾九倾看他快急哭了,心彻底乱了,“本宫晓得,他们故意说那些话,是企图在挑拨离间我们。”
哼,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裴厌辞拉拢过太多人了,不可能每一个都打着为顾九倾的名头。时间久了,顾九倾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在为自己拉拢势力,不如干脆大方地不遮掩了,他就是要培植自己的势力。
“臣做这些,”他低声开口,透着一股脆弱的味道,“是想他日站在殿下身边的时候,不再有人拿臣曾经的身份说事,借以攻讦殿下。臣想帮殿下,想要有自己的身份,而不是成为殿下的附庸,殿下的……侍妾。”
这两个字说出口,顾九倾的脸上难免闪过一丝难堪。
他们之间的裂痕,就是从他提出让裴厌辞成为侍妾开始。
“本宫原本也不想你当侍妾,而是侧妃。若非郑清来他从中作梗,强逼本宫只能纳你为妾……”他艰难开口。
裴厌辞眼里没有一分波澜,面上感动,“臣知道,郑相一向看不惯臣。但殿下你是了解臣的,要让臣做别人的侍妾,不如去死。”
顾九倾满眼盘算,将原因推给一个死人,自己落得个清清白白,喜欢的,也是清白傲骨之人。
这么一说,他眼里的怜惜意味更重。
裴厌辞还想说甚,这时,同桌的陈嗣宏肚子有了东西,开始凑到太子跟前来敬酒。
他像一只套着紫色布筒套子的矮颈大肚瓶,做工粗糙,但包装精美,艰难地从椅子和桌子将自己挪出来,脸上的笑意从进这间屋子起就没有断过,既保持着高官的体面,又适当地显露出对顾九倾的熟络。
裴厌辞被挤到一边,干脆拿了自己的杯子躲到一边,刚好被刘彦和徐蛟捉了。
“裴老弟,你这事做得不地道啊。”
“还望两位哥哥多指点指点。”裴厌辞明知故问。
“你家开了印书局,承办官家,又对外售卖,光明正大挣银子啊。”
“国子监是有这么件事。”裴厌辞道,“本是想成为官办,但奈何陛下一直没同意,于是成了官私合营,挂在国子监名下,里边的管事却不是朝臣担任,最多都是些小吏。”
“有这门好生意,怎么不多想着我们呢?”刘彦笑道,“老哥我府上都要揭不开锅了。”
这话对那些实打实靠朝廷俸禄过活的臣子是这样的。从去年南方起义开始,米价盐价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