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胸膛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仿佛要将这人彻底融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臣只是想要国子监的事情殿下能点头,望殿下公私分明,别意气用事。”
“想要本宫点头,本来可以很简单。”顾九倾的吻细密地落在他的额头和鬓边,“但你不想当妾,行,那就没名没分地与本宫在一起,本宫就同意你的事。”
成为他豢养的禁/脔。
食指抬起了他的下巴,顾九倾望进他的眼,“这是交易,不是附庸。”
“殿下别说笑了。”
裴厌辞猛地推开了人,力道之大,差点将他推倒在地。
他脸上始终带着从容的面色,趁着他愣神的时候,不急不缓地上前一步,拽过了手里的文书。
“臣告退。”他行了个礼,匆匆转身离开。
“得罪本宫的,最终都没有好下场。”身后传来琅琅震怒之声,“此刻你反悔求本宫还来得及。”
裴厌辞微微偏头,眼角撇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出大殿。
顾九倾从那一眼中看到了他的不屑,自己的狼狈。
他才是被彻底丢弃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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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厌辞从殿里出来,与齐允升和秦雄打了声招呼,带着一身冷锐离开。
秦雄有些咋舌,“这人是不是和殿下吵架了?”那眼神看得人莫名心慌,转向他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这人一向不敬殿下,早晚得死。”齐允升冷笑,“说来秦大人怎么和这种人搅和在一起了?”
“这不是瞧他之前是殿下府里的总管,面子上抹不开。”秦雄道,“看来以后得注意了。”
嘴上这么说,但他望着裴厌辞远去的目光露出一抹深思。
有能耐将太子骂了一顿的人吗?
————
裴厌辞沿着皇城甬道走到看不见东宫那些人了,拿出文书,一连看到好几个人的签字和意见,言辞恳切又犀利,直指要害,但最后也没瞧见顾九倾的字。
“诶呦。”
裴厌辞边走边看,没想到对面匆匆走来一个人也没注意看路,撞到了一起。
“张大人?”裴厌辞见到来人,忙行礼赔罪。
“无妨无妨。”张东勤脸上带笑,秒了眼他手里的散开的文书,道,“裴大人这是刚从东宫出来?”
“是。”
“看大人的面色,似乎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张东勤和蔼地笑了笑,“可否给我看看?”
这不是甚机密文件,也无利益冲突,裴厌辞将文书递给他。
张东勤略略看了一遍,道:“之前听过殿下说起此事,他对大人提议大加赞赏,怎么没签批呢。可能忘了,无妨,我正好要去见殿下,大人可否将这个给我,我帮大人代个劳。”
裴厌辞有点怀疑地看着他。
但看张东勤一脸和蔼,完全无害的样子,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甚药。
他看不出这人的深浅。
他犹豫了下,将文书再次给他。
“那就多谢张大人了。”
“小事一桩。”张东勤毫不介意道,“都是同僚,帮忙跑个腿而已。”
顾九倾故意为难他,他应该不会不知道,这可不是跑腿的问题。
大不了之后他暴露自己与棠溪追的关系,这事也能解决。
将文书交给他,两人就此别过。
没想到才到傍晚,他正准备回家时,一个小厮将文书交给他,说大人将事办妥了。
裴厌辞有些惊讶,随着小厮的步伐朝不远处的一辆马车看去,张东勤慈祥地朝他点点头,随即放下帘子,马车往前方走了。
这人,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