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就这样端着碗,在慕与安脚边的那张踏凳上坐下了。
慕与安眉心一跳,他放下书,“你做什么?”
“怕打扰你看书,就在这里坐下了。”
慕与安疑心顾之淮是故意的,他的疯病一天要发几次,也没人知道。
顾之淮这个样子,慕与安哪里还看的下书,索性将书搁置了,盯着顾之淮。
眼中时不时地浮现一些情绪,大抵还有对顾之淮吃相的几分不满。
“你在军营里,不是这样吃饭?”
慕与安答的很快:“不是。”
“矫情。”
慕与安眼皮子都没掀一下:“我是行军打仗,不是饿死鬼投胎。”
顾之淮一噎,他没想到慕与安说起话来这么呛人,打量了慕与安半晌,最后道:“行啊。”
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之后也不提军营里的事情了,他才刚刚告诉人家不要把自己撕碎了来劝人,现在总不能是他主动去戳人家的伤疤吧。
顾之淮总算是老实吃饭了,慕与安重新捧起书看,他拿的是本诗集,诗集什么的,顾之淮从来不看,酸不拉几的,他才不喜欢。
只不过现在跟着慕与安多瞧了两眼,瞧的最多的还是烛火下,慕与安的那张脸。
烛火摇曳,乌发雪肤,美的好像天上的月亮。
吃完饭之后,顾之淮想起云乐那两个鸡蛋,凑到慕与安面前仔细看了看,好像是没那么之前那么肿了。
顾之淮将烛火都挡住了,慕与安抬眸,对上了顾之淮的眼睛,黑的发亮,极具侵略性。
慕与安一顿,整个人往后撤,连双手都背到了身后,担心顾之淮又来扯他的手。
顾之淮看他这个样子,一阵失笑,他问:“扯疼了?”
没道理啊,他知道慕与安的皮肤很敏感,一不小心就会红,因此圈住慕与安手腕的时候,他特地留了力道。
他伸出手,“我看看?”
“不用劳烦顾世子了。”
慕与安垂着眼帘,眼下的那颗小痣让顾之淮看的心痒痒,他要是现在去碰的话,慕与安一定会和他翻脸的。
祠堂里的只是意外,只是两个倒霉蛋的惺惺相惜。
现在这点子惺惺相惜过去了,他和慕与安说到底还是半生不熟的仇人。
慕与安不肯把手拿出来,明显是防备着他,顾之淮换了话题:“鸡蛋有用吗?”
慕与安一怔:“什么?”
顾之淮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里,没那么肿了。”
慕与安没在意这些,只是发现顾之淮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他虽然说不上讨厌,但总是有些别扭。
他又往后缩了缩,半张脸都到了阴影里,随口答:“有用吧。”
“那我的膝盖可能也要用鸡蛋滚一滚。”
顾之淮撩起自己的裤腿,褐色的肌肤上,已经浮现了不少青紫。
他的双腿十分有力,即便现在只是这么坐着,肌肉也很扎实。
慕与安只扫了一眼,就不再看了,“这个用鸡蛋不行。”
“什么?”
“顾世子要想这双腿还保得住的话,赶紧请大夫吧。”
慕与安只想赶紧打发顾之淮走,顾之淮却问:“世子妃是在关心本世子吗?”
大概是今天晚上被顾之淮捉弄的有些烦了,慕与安从阴影处出来,眉眼冷淡:“我盼望着守寡。”
好毒的一张嘴。
顾之淮回到房间,恰巧云乐领着常先生过来了。
常先生看了看顾之淮的膝盖,这些年顾之淮时常这样自伤,他处理起来已经得心应手,给药膏的时候,虽然知道顾之淮不会听,他还是劝道:“世子,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