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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东北角航行,发现了虞燕和她说的美洲。

角门外的马车上先跳下来的是一个约莫十一二岁大的小姑娘,一身杏色的对襟薄衫,脸盘白净圆润,还带着些许稚气。

再后面下来的女子年岁就差不多二十往上走了,洋红的石榴裙搭着她那张麦色面容上飞扬的长眉反倒显出一股英气勃勃的美。

锦书带着她们一路穿过长廊,绕了两个弯左右的样子就到了虞燕所在的院子。

虞燕如今为了办事方便已经从后院搬到了前院,只是因为她到底是个女儿家,所以院子外边的门倒不像弘昐一样是敞开的。

待锦书带着石家姐妹进了里屋,率先看见的就是一个端坐在案桌前涂涂写写的女孩。

她模样变化不可谓说不大,个子窜了一大截不说,原本还稚嫩的面容一下子就长开了。

幼年时肖似胤禛的眉眼随着年纪的增长反倒不像了,唯有那双秋水盈盈的桃花眸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笑意。

“香姑!跟着商船跑了一年,你倒是没躲着太阳。”虞燕搁下手中的墨笔起身转向石家姐妹,一看见石香姑那张与从前相比黑了不止一度的脸忍不住打趣道。

石香姑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想躲也躲不到哪里去,美洲那地方太阳大得很,海风也大,呼呼就往人的脸上吹。刚回广州港那会容与差点都没认出来奴婢,她说当时她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野人。”

如今这张脸还是回来后被自家小妹摁在家中狠狠养了几个月的脸,算是稍微能见人后她们才从广州出发。

“容与?”虞燕好奇地看向石家小妹,只见她微微抬头,骄矜的小模样有些像汤姆的梦中情猫。

石香姑叹了口气解释道:“老东西出事前一直都没给小妹取名字,今年年初的时候奴婢手下的人来报说他因为实在没钱抽大烟又戒不掉,一头栽进水里淹死了。奴婢和小妹想抛去故去种种,连带着香姑这个名儿也不想要了,干脆就从诗词中选了句话出来,挑了两个字眼作名。”

“清阳曜灵,和风容与。”石容与小姑娘笑嘻嘻道,“姐姐如今叫石阳,打交道的那些商会的商人都叫她阳姑娘。”

“字眼好,寓意也好。”虞燕感慨地点点头,“往事如烟散,从此以后你们姐妹两个向前看就好了。阿阳,你在信上说此去美洲签了好多大单子,光是关税就交了将近十几万两?”

石阳点点头:“美洲那边不管是农业、毛皮贸易还是采矿业也好,应当还在起步阶段。大多数地方都是欧洲那些国家的殖民地”

她话还没说,容与小姑娘就咋咋呼呼道:“姐姐说她当时还想用银子买些地当做咱们的属地呢!”

啊?这是能花钱买的东西么?

该不说不说石阳的这个想法很大胆,虞燕托着腮让她们先坐下,石阳连忙反驳道:“那地方离大清又远,就算圈成属地也少有人愿意去那做生意,最后奴婢想了想还是没买。”

不是她说,能用钱就买下来的地皮有几个好的,真正好的东西哪一样不是要靠争抢。只可惜她第一次跟着商船远洋,虽说有人帮忙搭了把手,可是船上的火器到底相对而言少了些。

否则石阳琢磨着也不是不能打两块地方下来给格格玩玩——万一哪天在大清待得憋闷了,去别的地方散散心也好啊!

闲聊的话说得差不多,虞燕正襟危坐将先前广州那边寄来的账簿翻开:“你如今在广州那边做得生意越大,探听你背后的人也越多,寻常官员宗室听闻背后是雍郡王府后基本上就知趣走了,但我阿玛的名头在兄弟间却没那么好用。”

先前和他们一起去广州的还有**两个阿哥,八阿哥还好,他当时对广州那边的生意本就不是很感兴趣,自从将大烟的事情处理完后康熙就指派他去胤禛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