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郡王爷他们。”
越桃一边替她梳着解释道:“山栀说当时郡王爷脸一沉可能唬人了,偏那石姑娘胆子大得很,站在他面前一点都不发怵,原原本本将格格您的样貌都说了出来。顺便她还检举告发花船那的管事,说他联合姓郑的勾结洋人贩卖有毒的东西进来,长久下来必会危害大清。”
“她原本家中也算搭上沿海生意的线赚了些钱,结果自从他爹开始抽大烟后竟是直接抛下家业不顾,一门心思全在用钱买大烟上面,一日不抽便要犯瘾。长久下来对她们是非打即骂,而且身体还渐渐衰败下去了。”
“她讲起话来一套接着一套,还点了好几个抽大烟的高门大户人家出来,八爷带着人往那些宅院跑了一趟,回来脸色都不太好看,说是那些人并排坐在一起吞云吐雾,同他们说话都没有回声,个个人都蜷缩在一起,身上都是瘪的……说是可吓人了。”
如今福/寿/膏这东西暂且还没有流传开来,如果朝廷想要遏制的话,还是能很快阻拦的,虞燕松了一口气。
“石
姑娘呢?“擦完身体换过衣服后虞燕突然想起来那位她之前顺便买下的姑娘。
越桃答道:“她在屋外一直等您呢。”
没多久越桃就把人带进来了,石香姑梳洗过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乱糟糟的头发如今也被梳直了,看着只是有些卷。
虞燕空下来才有功夫细细端详她,只是还没等她说两句话,石香姑就跪在地上扎扎实实地给她磕两个响头:“格格救命之恩,香姑无以为报,只愿这辈子都给格格当牛做马!”
“快起来吧。”被跪得多了虞燕倒也没有像一开始那样被吓到,她拉了一把石香姑问道,“还不知道你多大呢?”
“奴婢十八了。”
石家从前也算是富贵人家,她娘又是当家主母,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因此石香姑站在那里活像一根劲竹,长得高身板也直,与下午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和自己亲爹撒泼打滚的姑娘截然不同。
“我也不要你给我当牛做马。”虞燕忍不住笑了,她只是低着头思忖片刻问道,“你家从前是与洋人做生意的?”
“奴婢的爹以前做的是布匹生意,洋人对咱们这的料子和绣花技艺都很感兴趣,不管是苏绣蜀绣还是湘绣卖出去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刚出生没多久,她爹的身体这几年又因为常年抽大烟的缘故败坏得更加厉害,无论家里还是铺子里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她这个长女一手操办的,如今说起生意经来也十分娴熟。
虞燕又问道:“那你家怎么会败落的这么快?你爹都要卖妻卖女来维持生活?”
石香姑冷笑一声:“格格有所不知,那福/寿/膏只一支便要十两银子,我爹一开始的时候还算人模人样,瘾也不重,一个月不过抽上一支罢了。结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一个月抽五只,再后来便是日日要抽,到现在一日都要抽上两只……便是家里金银再多也经不住他这样的花!”
大烟害人不浅虞燕早有所知,她心有戚戚然地点点头。
“那你家里”虞燕想到先前在船上石老爷的发言忍不住问道,“如今可还有营生?”
“铺子都卖光了,家里只有我和小妹勉强做绣活度日,今日我、奴婢本来是准备拿到市集上去和洋人换银子的,结果被我爹抓了个正着,前段时间赚得钱早就被他花光了,他就抓了奴婢卖去花船换福/寿/膏!老不死的东西!”
越桃和山栀面面相觑,想来也是第一次见到脾气这么暴烈的女子。
石香姑看着虞燕垂眸思考的模样,突然出声道:“格格是想同洋人做些营生?”
虞燕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不禁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