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刃,单手纵着缰绳,面无表情地平时前方。

路边的人皆向他行了常礼。

他脖子上戴着几只银环,浓而长的墨发坠了几颗同他眼睛一样的蓝宝石,戴着一根制式古朴的护额,耳饰似乎是狼牙的,下方是长长的银制流苏。

我立刻放下轿帘。

他本目不斜视,不知为何,在我放下轿帘的那一刻,突然侧了侧头。

长久的寂静之后,我听见有人跪下的声音。

接着轿帘被人用长剑挑开。

裴昭皱着眉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神情有些古怪,用略生涩的官话开口:“出来。”

第47章 病入膏肓

我一时惊骇,看着他,既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轿内空间狭小,透过隙开的轿帘,我看见了一队长长的随行队伍,作为九洲唯一的王室,又是西洲王独子,裴昭的仪仗排场确实极大,只是他从前身旁总是会有许多西洲贵子,今日却似独自出行一般。

路上很少看见外洲人,几乎所有人身上都戴着银饰。

他下马后,许多人都跪了下来,低头对着地面,连为我驾马的马夫也是,且他们对于裴昭的态度是恭顺中掺杂着畏惧的。

连西洲人对他都是这个态度,想来之前听到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西洲律令岢重,刑法严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