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理,可身为主家,又不得不到场。

表情极尽不耐。

我不知裴昭是为何意突然起身,可当他看向我时,我却是慌得几乎要站起来了,他的手随意放在腰间长刃上,蓝眸正在注视着我。

我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怯懦丑态,便端坐好,支直身子,朝他看去。

猝不及防间视线交错,他愣了一下,接着皱着眉,竟比我先一步别开了视线,同身旁的侍官说了句什么。

那侍官是傅家的家臣,听到裴昭的话朝我看了过来,面露不解,却深深低下了头,像是拒绝回答裴昭的问题。

不曾想裴昭那厮冷哼了一声,还不等众人反应,便踢开身前的桌案一步一步向我走来,众人似都未料到他会如此,皆错愕地看向了我们。

他本来就坐我旁边,没一会儿便走到了我的桌案前,浓睫半垂,定定看着我半晌,因着身形高大,瞧着十分骇人,我全未想到他敢如此,一时哑然,更不敢乱动,望着他,攥着身下的软垫。

“你在笑什么?”

他用生涩的官话向我问道。

我自然不可能直接告诉他是在嘲笑他,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我幼时把傅上玄惹生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就会干笑两声叫傅上玄阿兄,这招意外的好用,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脸皮厚,傅上玄便也懒得跟我计较。

于是,我下意识地也朝裴昭干笑两声,只是实在叫不出“阿昭”,心下发怯,也不太敢看他,瞄了两眼,又朝他讨好地笑了笑。

裴昭明显又愣了一下。

我看见那张玉白面容变得烦躁异常,凶横昳丽的眉眼气势汹汹,他像是被惹怒似的。

我更加不敢说话,只是对着他,他明明十分生气,却还是看着我的脸。

我知道他很生气,但不知这怒意从和而来。

若是因为我刚刚的嘲笑便为此勃然大怒,为何方才不发作,硬生生等到了现在?

我此刻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是这蛮子莫名其妙地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