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便挽着祖母往外走。

她们行至门口,我又听见母亲压低的声音:“阿娘同阿云说这些做甚,以后再问也不迟啊。”

她们走后,又有人来我屋外的窗柩旁站了一会儿,我辨不出那是谁,只看得清那道身形高挑,但很快困意席卷,我又沉沉睡去。

接连数日,我都是在浑浑噩噩的睡眠中渡过的,医者在给我用的药里加了一些可以镇痛的药材,但那些药吃了会让人长时间的昏睡,有时我迷迷糊糊间抬眼便看见了傅上玄,他的心魇约莫已经解开了,状态也好了许多,裴昭偶尔也会过来,但他们都待不了多久便会被人叫走,我只看到过一次顾行之,他来的匆忙,只远远瞧了我一眼。

我说不了话,喉咙被捅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更没办法询问顾长祈的情况,踟蹰良久,人也

母亲和祖母倒是日日都来,我清醒的时间不算很多,加之怀着孕本就嗜睡,一天十二个时辰,我至少有十个时辰都在睡觉,有时母亲过来的时候正同我说话我便眯着眼睛睡了过去,母亲见我睡得多,待的时间便越来越少了。

窗边那人倒是锲而不舍。

我每次睁开眼便能看见他。

大约是休息的时间足够了,我的身体已经可以试着活动了,虽还是十分僵硬,但已经可以勉强下床。

那日,我摸黑醒来,又看见了窗口处的那道影子。

我扶着床沿,一路摸到了窗边,走得极缓,那人大约也听到了我的声音,站定在窗外,久久未有动作,只等我走近了,他才后退一步。

我听到了银饰响动的声音。

慢慢推开窗,便对上了裴昭的眼。

他略有些不自然地看向一旁。

我一手扶着小腹,印象中怀孕的双儿或者妇人都是这般摸着小腹的,大约是要拖着胎儿以免受伤?我也不知道,但见别人都这般做,我便也有样学样的将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

“路过,顺便看你。”他忽然开口,说完,便看向我,只是不知为何,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他僵了一瞬,那双漂亮的蓝眸又生生滞住了。

我扶着肚子,不解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何这般。

我说不了话,又见外头夜深露重,便侧过身子,对着他指了指我的床,示意他可以跟我睡,可我屋内点着安神用的熏香,也不知道他习不习惯,他性子矜贵,又娇生惯养,想来也是不太情愿的吧。

他顺着我所指的位置看过去,侧头打量了我一番,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而后又点了点头,一边转身一边开口:“困了便去睡吧。”

他以为我困了……所以要他走?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见他真的准备离开,我急忙伸出手将他拉住,他身形一顿,不解地看向我的手,却是真的停下了脚步,侧过头,耳上的银坠微微晃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