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继续穿在身上吧。”
薇汀感概的不是洛克换了衣服,而是换得这么快,毕竟她自己只是进行了交接,又回宿舍拿了设备,就马不停蹄地往办公区赶。
看着洛克头发上的水珠,就知道对方可能还草草冲了个澡。
“那个,我刚才顺耳朵听见一个事情,”洛克犹豫着要不要说。
“我们好像不是一起回来的,怎么你的行程这么丰富,”薇汀调侃。
被岔开话题的洛克不知道怎么开口,沉默了。
“你说呗,干什么这么严肃,”薇汀不以为然。
洛克看起来相当迟疑,“你还记得‘橘子坝’吗?”
怎么可能忘记……!
在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薇汀的嘴就好像被针缝住了,通红的碳块在眼前回闪,嗓子里血液受高温烧灼升腾起的血腥雾气,焦糊的肉块糊在气管处,被并不锋利的锯齿一点一点磨断四肢,那种痛不欲生、求死不能的痛苦。
一切都好像历历在目。
而“橘子坝”就是那个折磨薇汀的人体贩卖组织的名字。
没错,人体贩卖。
买卖人口、贩卖器官、地下医院是他们的主行业务,把折磨得不成样子的“杂草”扔到街上,利用他们继续赚钱,榨干他们所有的价值不过是组织的“废物利用”。
“橘子坝怎么了?”薇汀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最近被调查了,据说是因为有眼不识泰山,撞到枪口上了,把布鲁克公爵的独子给绑架了,”洛克压低音调。
“撞到枪口上了,”薇汀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当初把他们取名为“杂草”,既讽刺又贴切。
这不,伤害到花朵就会付出代价。
“你猜橘子坝背后的靠山是谁?”
“是,是谁?”
“奥歌契——”
这三字所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薇汀无意识地扯了一下嘴角,在思维过脑子之前,否定的话就先一步吐出来了,“怎么会,不可能……的。”
“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洛克赶忙摆了摆手,“应该和弗林特大人没有关系,据说是分家所为,只不过……”
面对洛克地再次沉默,这会儿的薇汀有些着急了,心脏砰砰直跳,“只不过什么?”
“分家,就是你所在的那个分家。”
“轰”地一声,薇汀如遭雷劈地站定在原地。
没有关系吗,真的与弗林特没有关系吗?那么多分家,弗林特为什么偏偏把自己送到这一家?奥歌契家所谓的权力和财富,不就是踩着他们的血肉得来的吗?弗林特会是不知情的吗,身处高位,又作为主家的继承人,会一无所知吗?如果有所参与,作为始作俑者的他又为什么在那天救下她,如果有所知,那为什么把她送到分家,如果全然不知,难道就能被称为无辜吗?
血液直冲头顶的当下,薇汀看起来依旧岿然不动、面不改色,在理智即将崩断的前夕,居然敏锐地察觉到洛克眼中的一抹异色。
他俩相处一向融洽,洛克是个随和开朗,很会活跃气氛的人,在薇汀刚来特遣部人生地不熟时,就是第一个搭话的人。
即使曾经听过下属暗地里讨论,说洛克因为她后来者居上而怀恨在心,薇汀也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比起一开始就看不上她,明里暗里使绊子,以及故意调查她的身世,并散播开来的那些人,洛克从始至终都站在她身边,各种帮助也是实打实的。
但是现在,即使隐藏得很好,薇汀仍旧看见了洛克嘴角那一抹来不及掩盖消散的讥笑。
为什么要这么笑?
等等,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告诉她?
不是说洛克告诉她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