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用。”
牢房门开启又关闭。
趴卧的楚穗年艰难地移到铁栏旁,那是整个空间里,唯一能照到光的位置。
巴甫洛夫认为,大脑皮质最基本的活动是信号活动。动物的大脑和人脑有两种不同的条件反射机制和形式。
抽象的非现实的信号叫做第二信号,一般指对具体直接刺激的语词概括。
第二信号系统则是人类所特有的条件反射机制,即对语言刺激、抽象信号等能形成条件反射。
如现在的楚穗年,在没有其他强力束缚的情况下,已经拥有众多挣脱手段的人却无法扯断那细细的金属锁链。
仅仅只是听到响指就会浑身颤抖、呼吸不畅,听到叩击声就会不由自主地遵守指令。
脑海里联想到的后果,密不透风地捆住了楚穗年的手脚。
弗林特过来时,就看见楚穗年将脑袋埋在臂弯里,手指放在被铁栏切割成长条的光影之下,缓慢地比划出不同的形状。
靠近蹲下后,细碎的低吟传进弗林特耳中。
“我的国家花了数十年消除了极端贫穷与饥荒,囤物储粮,人人都能吃上白米饭。”
闻言,弗林特双拳紧握,四肢僵持。
“不需要如鬣狗抢食,不用舍弃尊严匍匐在地,那是个春天能闻到花香,秋天能看见麦浪起伏的地方。”
“周末我可以赖床到中午,听母亲地催促,每天抱怨的是楼下广场舞的音乐太大,上下学的公交太挤。”
“不叫七十七,穗年,穗年是‘瑞雪兆丰年’。”
弗林特如鲠在喉,半跪在铁栏之外,将手里的纸包穿过间隙放到楚穗年手上,“对不起。”
“帮帮我,”楚穗年抓住弗林特的小拇指,干枯的指关节凸起。
冰凉的触感宛如寒冰,弗林特被冷得一个激灵,想后退,手上又不敢使劲。
“我们与你们没有任何区别,是人类、是生灵,会痛也会死,你知道的,帮帮我们。”
小指上的力道加大,弗林特颤抖地收回手,嘴唇翕张,只能吐出同样的话语,“对不起。”
模糊的视野里,弗林特脚步慌乱地离开,那道低不可闻的道歉声入耳,引得楚穗年自嘲低笑。
手指拢住纸包,楚穗年强撑着上半身坐起,用沾满血渍的袖口擦去眼泪。
哽咽着打开纸包,将营养液大口灌下,边喝边抹不停砸下的水珠,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剩下两管藏在火石堆里。
预知不是两秒,是二十年。
一生只有一次的预知机会被科维亚打断,只余下飞速闪过的画面,在饥饿和剧痛中,楚穗年只记住了几张关键节点。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坠入谷底,坠无可坠,但是预知出的未来告诉她,塞恩高层的贪恋与残酷可以多么超出认知。
“妈妈,”楚穗年将整个身体蜷缩起来,束缚四肢的锁链哗哗作响,“怎么办,怎么办啊,好痛苦,我,我想死。”
双手抱在头上胡乱抓揉,脸颊贴在冰凉的地板上,楚穗年“吧嗒吧嗒”地掉眼泪,“不,不是……我真的,真的不想死。”
一同被抓来这边的人已经死伤大半,因为身体特性,楚穗年看见越来越多的双黑被关押进牢狱。
地面上的灰尘被呼吸吹起,在微弱的光线下显露形体,东西南北不着方向地乱飞。
被毁灭的家园历历在目,噩梦般缠住因疲惫陷入沉眠的楚穗年。
双腿猛地一蹬,楚穗年惊醒。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巨大的压力和恐惧让楚穗年的精神濒临崩溃,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下乱看,“不行不行……”
“那是无法改变的未来,还是可以规避的未来?”盯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