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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养疗室内:

各个治疗胶囊正在发挥作用,最里层的隔离房蒸汽弥漫。

墨绿的营养液散发着花果的清香,还有丝丝海水的咸味,泛着粼粼波光的硕大鱼尾翻起水花。

蓝色鳞片在光线和水流作用下,反射着五彩斑斓的光芒,腰窝处鳞片柔和地过度为皮肤,白皙肌肤上有着不规则纹理,像极了传统纹样。

瑰丽又神秘。

人身鱼尾,仿佛传说中以歌喉引诱航海士堕落的塞壬。

“特编巡查员闻莘,疗养时间已到,请问需要续时吗?”

整个沉浸在药水里的闻莘睁眼,颈侧用以在水下呼吸的鳃部消失,将上半身撑起,“不必。”

鱼尾在伸出水面后,变成了紧致白皙的双腿,闻莘坐在水池边缘,蜿蜒的长发铺满周围。

银蓝色泽的发丝收入眼底,本就淡漠的眼神闪出厌恶的情绪。

“检测到您最近有失眠和心律不齐的症状,压力值也有上涨的态势,需要预约心理咨询吗?”

闻莘讨厌这种一览无余的感觉,也讨厌这个笼罩在帝国全境,每一个人头顶,号称绝对理性的智械——茨缇亚。

闻莘再次重复:“不必。”

疗养区域不小,治愈胶囊能够自主完成百分之八十的创伤手术,但也是建立在认知与科学上的技术,有些损伤也是回天乏力。

有人跪在地上,双手捧着战友血淋淋的头颅,在等待仓位的同时,看着战友气息减弱。

帝国不是个安稳的国家,整个中庭亦是炮火连天,极大的贫富差距就能看出国家政体结构,资源全然集中在上层。

本就不多的资源,禁不起挥霍,帝国乃至整个中庭的资源都所剩无几,而那建立坐标的蓝星,仿佛上天的恩赐。

巨大的利益面前,没有几位高层能够保持理智。

即使知道此战将会损失惨重。

数以万计死亡的底层人民,没有痛觉听令而为的机械造物,在战线上前仆后继为国捐躯的士兵。

但是这又与他们何干。

他们甚至看不见血流成河的惨状,所见红色,不过杯中散发醇香的葡萄酒。

人们在这种极致的压迫下,催生出最为纯粹且疯狂的信仰。

帝国说是政教体系都不合适,该用教政体系才符合实情。

手持太阳法杖,聆听自由女神之音的掌教大祭司,站在高台之上,降下天谕。

象征神明的月辉与星辉印记,一个作为教廷的标志,一个刻印在军人的臂章上。

只不过那璀璨金黄的标志,现下被鲜血浸透,看不出原貌。

痛哭的士兵看见闻莘,只迟疑了一瞬,便放下自己的战友,拖着血肉模糊的右腿,爬到闻莘旁边。

“求您,救救他好吗?”血红的掌印出现在闻莘洁白的衣袍上。

这些士兵来自帝国西境战场,经济停滞的当下,战争能够带动军工产业发展。

帝国如今大部分的岗位和利益,可笑到需要依靠战争来维系。

毫不留情的一脚,本就受伤的士兵甚至飞出了几米的距离。

闻莘抬起的右脚落地,望着衣服上的污渍,讥讽地说了句:“他配吗?”

士兵捂着腹部,浑身僵直。

另一名士兵暴怒冲出,却被跪地的士兵抱住右腿,“放开卡亚,老子要给那个婊子一点颜色看看!”

“她说得对,你先冷静,”受伤士兵死死拦住战友,“她是特编直属部队,只用听令于领袖。”

“草,不过是最下等的贱种,还是虏……”

男人的嘴被一把捂住,受伤士兵脸色发白。

心惊胆战地抬头去看闻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