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棍子凌空劈下,发出欻欻的破空声,避无可避,电光火石之间,蒋洵拎起书包一挡。
咔嚓一声。
蒋洵微微一愣。
就在愣神的一瞬间,一棍子劈到了肩胛骨上,疼痛直炸到太阳穴,连眼前景色都黑了一瞬。
吴望站在两个小混混背后,头上的绷带还没拆就洋洋得意,手里拿着书包晃,“不愧是好学生啊,打架都抱着书包不撒手。”
吴望阴阳怪气,拎着书包底部,粗暴地拽开拉链。
包里的东西像泄洪一样,噼里啪啦掉出来,落到地上的脏水里。
先是很重的几声,砖头似的竞赛书和练习册掉下来,然后是卷子笔草稿纸之类的小物件。
吴望悠闲的对着被摁住的蒋洵吹了个口哨,用力晃了晃书包底部。
掉出来的试卷都被泡湿了,蒋洵青筋跳了跳。
啪嗒一声。
从书包夹层里跳出来一小罐糖,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透明罐子,在没多少光线的暗处也熠熠闪光。
万籁俱寂,蒋洵想起了宋祈,他那时抄完卷子就往他书包里丢了个东西。
“糖?”小黄毛揉了揉下巴,眼睛一亮,“这么漂亮?”
“偷的谁的?”吴望凑过去一看,一脚要踩上去。
“别别别。”小黄毛伸手捞过来,“我低血糖,我吃一颗。”
“没少爷命,装什么少爷病。”身后人轻蔑的笑了一声。
小黄毛心头冒火,正想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抬头一看,声音生生卡喉咙里了。
从后边挤进来一个削瘦的人,锡纸烫,眼底青黑,肉鼻头上冒出两个鲜红的大痘。
“龙哥。”吴望嘿嘿一笑,熟稔道,“人在这呢。”
“这么摁着他干嘛?”龙康蹲下来,怼到蒋洵面前,“还记得我吗?”
熏得慌,蒋洵头一偏。
紧接着,脑袋就被生生扳过来。
“谁给你剪的这个头发?”龙康手在蒋洵下巴上摸了摸,“啧啧,漂亮的脸都遮起来做什么?”龙康靠近嗅了一口,压低声音道,“真不记得你龙哥了?”
妈的,吴望看得直想吐。
“把他松开点。”龙康皱着眉,不爽,“都快摁到水里了——”
小黄毛闻言也想吐,拆了包装,炫了一口。
哐的一声,没人看清蒋洵的动作,几乎是一眨眼,他就从被动变成了主动,龙康的脑袋被死命往墙壁上砸,没两下就溅血了,浓厚的血腥味蔓延出来。
龙康从破口大骂,到软声求饶,再到后来只能软趴趴出气。
没人敢动。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一群街头混子,不敢真的闹出人命。
可面前的人好像不一样。
惨白月光在他脸上分割出明暗区间,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慢条斯理地砸人。
“草!”
吴望回过神来,拎起钢棍,“上啊,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
周围的人像蚂蟥一样涌上去。
蒋洵其实不太明白,他能抓在手里的,就那么一两样东西,还不断有人来争来抢。
蒋洵松开龙康的衣领,他已经满头满脸是血,顺着墙壁瘫倒在地上。
吴望打了个空,蒋洵反手抽过吴望手里的钢棍,一棍子盖在他系着纱布的脑袋上。
吴望当场给抽跪下了。
小黄毛被揪过来,他喘着粗气和蒋洵对上视线,发现那双眼睛布满血丝,像是已经走到绝境嗜血的野兽,心脏如濒死般狂跳,他含着糖含糊不清道,“别……”
蒋洵:“张嘴。”
小黄毛没反应过来,“啊?”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