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幅下来,用被火烤黑的灌木枝当笔,在布片上写下“白石峡将士阵亡名录”九个大字,然后问鲁啸林和曹三刀阵亡士兵的名字,将他们的名字一一写下来。

旁边有士兵问:“将军,你将这些名字记下来做什么?”

赵桓熙道:“他们为国捐躯,家人理应得到抚恤。”

“可是按规矩只有校尉及以上的将领才能得到抚恤,咱们这些小兵都是为了家里免除赋税入的伍,死了不给抚恤。”

赵桓熙握着树枝的手一顿,道:“朝廷不给,我赵家给。”

士兵闻言高兴起来,道:“那敢情好,将军,我叫刘大牛,你可要记住我的名字啊。”

“还有我还有我,我叫张金山。”他身边的士兵举手道。

“我叫唐有余。”

“我叫马秀才。”

“哈哈哈,你一个秀才怎么混到军营里来的?”

“我名字叫秀才,又不是真秀才!”

“哈哈哈哈哈哈!”

“将军,还有我,我叫王继祖!”

“我叫孙狗蛋!”

……

赵桓熙看着夜色中那一张张或远或近,或熟悉或陌生,但都长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的面孔,双眸渐渐湿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