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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之助在聚光灯台下发着亮,活似个大明星:“他要是这个时候站起来跳舞,节目效果肯定拉满。”

太宰治也赞同:“如果还能一展歌喉,明天东京的日报上,他会是头条。”

“……”

不管有没有唱歌跳舞,织田作之助现在都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在回并盛町的电车上,我又遇到了云雀恭弥。他仍然坐在之前的位置上,不同的是车厢里多了些人,我在人群中上车,他却一眼就看到我,弯了弯嘴角。

这回他对面没有位置了,我大摇大摆地坐到他的身边,问:“你跟踪我?”

他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恐吓他,“敢跟踪一个杀手,那我只能对你杀人灭口了。”

他问:“下车了打?”

“……”

我诚恳地说:“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其实是我在跟踪你。”

他的嘴角翘起来,这回真的笑了:“敢跟踪我,咬杀。”

“……”没得说。

相比起从并盛到东京的路线,东京出行的人数更多,车厢里虽谈不上拥挤,却也坐满了人。乘客的脸上挂着麻木和疲惫,都不出声。我和云雀恭弥的谈话声在静得让人头皮发麻的车厢中格格不入,我张口时,便觉得这一幕是我们在与世界逆行。

是不是不该出声?

云雀恭弥可不会管什么社会默认规则:“你去了哪里?”

我也不是那种人:“去坐摩天轮了。”

他偏头看我,凤眼中的笑意分明是没有信我:“你一个人去坐摩天轮?”

我胡说八道:“路过游乐园的时候,兔子跟我说坐摩天轮打八折优惠,我就上去了。”

“但我坐完了她才说只有两个人一起坐才能打八折。”

他说:“这种奸商,在并盛町不会存在。”

那还用说,在风纪委员长的高压政治之下,并盛町的商贩都老实得不得了,比我在意大利十步碰三个骗子的环境好多了。我赞许他:“并盛町确实不错。”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你喜欢并盛町?”

我琢磨了一下:“还行。不如旧金山繁荣,不如横滨热闹(指帮派斗争),不如西西里浪漫……”

他的脸色随着我的话越变越差,似乎下一刻就要上来给我点教训。我笑了:“但我现在更喜欢并盛町。”

“……”他眼里的冰块消融了,少年把目光移开,“暂时放过你。”

我又想笑。觉得他像只挺凶的鸟:你招惹它时它对你不屑一顾,远远地飞走;可是你不理它,不回应它,它又远远地看着你,在一个黄昏时落到你的肩膀上。

他又问我,什么时候离开并盛町。

他问这个问句时,用的似乎是个陈述句,表情也很平淡,少年没有看我,语气里没有任何挽留和期待。我无端想起那个午后伏黑甚尔翻进佐藤家的院子里、我问他的那句话,“你什么时候离开?”

他看着我,仿佛是种催促了,我托着脸说:“三两年吧。”

他问:“三两年?”

我符合国中学生的逻辑,畅想:“是这样的,我之后还要读高中和大学。高中还好说,并盛没有大学吧?”

为了防止他说出“并盛可以有大学”的荒谬之语,我志气非凡地补充:“我要考东大!”

他没有反驳,而是说,你的偏差值还不够。

一般考试里我只是做部分题目、太费手指的抄写题直接略过不做,这也导致了我的偏差值一般是60,但东大需要75才能够稳上。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怎么做题的吧,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