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回答:“因为放烟花的火药用光了。”
“那就用你家床底下那些。”火药嘛,都是一样的东西。
我:“那个不是用来放烟花的,是用来把你炸上天的。”
他突发奇想:“乱步大人还没飞上天过。你带我上去吧?”
“把你装进炮筒里发射出去怎么样?你连小孩都不如,”我指着乖乖准备回去的两小孩,对他的胡搅蛮缠没了耐心,按住他的额头往外推:“去去去,再不回去新干线就停运了。”
“新干线那么随随便便就停运的话还不如爆炸掉好了,”他不高兴地说,他总是不高兴:“你为什么非要蹲在这种小地方?为什么不回横滨?”
我把他推到他们的社长身边:“严格说起来,我也不是横滨人,哪里来的‘回’。”
“而且并盛町也不算小地方了。”
他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我当作没听见,又看向太宰治,他嘴角的淤青没有处理,这么久过去几乎有点儿发紫了,我一看就忍不住想笑。
“笑得太幸灾乐祸了,”他弯了弯眼睛,摸着嘴角说,“下次见,林。”
“……下次见。”
我目送着他们离开,一个人走上了回家的路。
我全款买下了一间居民区里的小公寓作为落脚点。地段合适、人流平常,它很适合我,但因为烟花大会的缘故,此时路上几乎没什么人。
不用额外的光源我也能看得清路,但现在路灯把我一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我踱步而行,快走到公寓的时候停了下来,转身对这空荡荡的路口。
“喂,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哼,只是维持风纪罢了。你对并盛町是个大威胁。”
拐角处,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正是身披外套、戴着袖章的云雀恭弥。
他脸色如平常一般冷淡,我看不出他的心情如何,也懒得周旋,直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大概在车站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存在。他一直跟着我、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没有主动上来和我并肩行走,目光沉静如同一只野兽在斟酌着该如何捕杀他的猎物。
我举双手当作投降:“先说好,我今晚没有动手的兴致。”
难得看了一场烟花,我的心情很好,不想在打架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出乎意料的是,他也道:“动手?今晚算了。”
他问:“你身边的另一群人是谁?”
我:“?”
“你也去看烟花了?”我说,“那当时为什么不……算了。你当时在哪里?”
本来想问他当时为什么没来和我打招呼,想一想还是觉得没来得好。不然我哪来三头六臂应付那么多人阿?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气听上去有点冷嘲热讽似的:“你的嗅觉失灵得真够彻底,居然没发现我?”
不要把我说得像狗一样。
我白了白眼,转身去开门。他默默看着我,也不说话,直到我进去了、准备合上门,他突然把个什么东西扔了过来。
他没头没脑地说:“今天收的保护费,我不需要,给你算了。”
我看了一眼,发现是烟火大会上小摊贩卖的樱花形状的小钥匙扣。
当时路过,我听到摊主大肆吹牛说这樱花钥匙扣开过了光能够保命,也就笑一笑;没想到交保护费时,摊主真敢用这玩意来糊弄风纪委员长。
而且风纪委员长还信了。
钥匙扣挂件残留着须臾的体温,在我的指腹摩挲下持续地存在着。我再抬头时,发现云雀恭弥已经走了,拐角处一闪而过他的披风,黄鸟跟上他,没头没脑地叫,“烟花!烟花!”
他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我耸耸肩关上了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