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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的会谈结束后,迪亚哥在附近几个山头的罂粟田里转了一圈,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想到今天的收获,迪亚哥心里非常踏实。

想到明天他的同事们可能就要根据他的情报,抓住潜伏在纽约的大毒枭,而他,将会获得表扬和勋章,心情更加大好。

迪亚哥换上睡衣睡裤,戴上睡帽,安安稳稳地睡下了。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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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就连星星都不多,风很大,吹过被风化的石洞,发出鬼哭一般的尖啸声,有效地帮助掩盖了大部队快速向前行进的脚步声。

坎威尔的人悄悄地潜入敌对者的村庄,开始了报复行动。

这个村庄的实力弱于坎威尔,否则也不会选择偷袭,当他们发现有人进攻,一边抵抗,一边派人向利德报信。

坎威尔的人似乎并没有特别认真地与他们作战,当他们向坎威尔的人冲过去的时候,他们居然就跑了,等追击的人往回走,他们又从另一个方向冒出来,就这么来来回回的恶心人。

恨得村长发誓,等利德的援军一到,他就要抓住坎威尔,把他的皮剥了,吊在村口。

利德的援军举着火把,急急向姻亲的村子行军支援。

在他们身旁的幽暗山道里,有另外一队一百人左右的小队,他们脚上绑着麻布,脚踩在泥地上,人人嘴里叼着一根树枝,保证不发出一丝声音。

这是中国古代的常规操作“人衔枚,马勒口”,确保行军队伍不发出一点声音。

谁要是发出声音,也好找责任人,要是误了大事,“枚”落地,人头也跟着落地。

这支队伍没有拿火把,也没有开手电筒,带头的是坎威尔手下的老兵,从小在这里长大,闭着眼睛也知道每一块石头的位置,每一条河流的方向。

说是老兵,其实也就二十岁,他也叫阿里,是阿富汗人。

十三年前,苏联入侵阿富汗的时候,他刚好七岁,亲眼看着他的家是怎么被炸毁的。

他的父母为了不让他死在战乱之地,只能把他送去金新月的河谷,那时已经在小规模的种植罂粟,产量不行,勉强糊口。

阿里对种地毫无兴趣,想起家里的遭遇,他只想扛枪,练会一身杀人的本领,把苏联人干翻。

他颇有射击天赋,小小年纪,扛着比自己还高的枪,指哪儿打哪儿。

坎威尔对有用的人态度相对友善,阿里得到了机会和重用,只是他没有机会实现梦想——把苏联人赶回老家去,因为在他十七岁那一年,苏联人自己撤了,去年苏联还暴毙了。

仇人敌国忽然全没了,他失去了人生目标,眼前的生活就是听从命令,不管是跟敌对部落打仗,还是跟政府军打仗,还是跟各国缉毒部门打仗……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坎威尔让他听一个女人指挥,以他的自尊心是不怎么愿意的,但是坎威尔说,这是他的命令。

好吧,既然是老板的命令。

老板让他听谁的,他就听谁的呗。

他心里还是觉得这个女人没什么用,战争让女人走开,女人懂什么。

除了那块布……

所有人的背包后面都悬着一块白布,天上的一点星光足够将白布的颜色投到身后人的眼睛里。

每个人都盯着前一个人背包上的白布,无声地向前行进。

他们虽然也在晚上走过漆黑的路,也会下意识找身边人身上最亮的东西做为引路灯,最常盯的是白色腰带,但是没想过大家统一用同一种的东西,放在后颈的位置,方便观察。

嗯,一定是这个女人在家里要缝衣服,才会想到这些。

王雪娇和张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