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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图玛看看她,又看看另一边安静的柳音希,点点头。

她稍加回忆,接着先前的故事继续讲述:“我八岁那年,护林员像往常一样到我家来,和平时不同的是,她带了一封盖了外国邮戳的信,收信人是海洛伊丝。”

年幼的飞图玛看过那封信。

她还记得那张印着美丽花瓣的纸上写的一些内容,浸透蓝黑色的墨水,一个个工整的字符。

——海洛伊丝,我亲爱的女儿。

我看见你在翡翠湖边播撒阳光的照片,噢,那可美极了。

我每周都向天祈祷,愿圣母保佑你永远拥有这样的美好。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世间总是这样,有的人上天堂,有的人重新迎接凡世的考验,你知道的。

如果可以,我是说你也想念我的话,你或许会回来见我最后一面,也为我拍一张像你给你的女儿和妻子那样充满生命力的照片。

我将带它飞上天空,直至恒星湮灭-

爱你的母亲。想你的母亲。奥黛特。

“我的祖母病重了,妈妈当晚收拾了行李,离开了森林。”飞图玛语气沉重。

海洛伊丝回去了故乡。

她离开前向妻子承诺,处理好母亲的后事便会回来。

瑞莉娅带着女儿在森林里等候了半年有余,迟迟等不到妻子的消息。

后来,护林员带来了用拓瓦文写的信,海洛伊丝兴高采烈地说母亲还活着,市面上有种新研发的药物可以缓解母亲的病情,但新药有着高昂的费用,海洛伊丝不得不留在伦敦工作挣钱。

英镑?

汇率?

税额?

种种全新的词汇对在雨林和湖泊间长大的瑞莉娅来说如同邪灵的魔咒,即使向她解释清楚了每种名词的含义,她也无法理解它们存在的意义。

海洛伊丝说:因为是顶级公司的新研药,所以很贵。

瑞莉娅问:可是制作药所需的原料只要一点点钱。

她不理解品牌和研发价值,更无法理解垄。断带来的定价霸。权。

瑞莉娅不理解为什么一点原料要卖那么贵,难道赚的钱比人的性命还重要吗?

在部落里,只要能救活人,没人会吝啬珍藏的草药。

虽然不理解,但是瑞莉娅知道必须挣钱帮助海洛伊丝的母亲。

在得到妻子邀请她去伦敦的消息后,瑞莉娅带着孩子和部落里一个上过海洛伊丝英文课的朋友,鲁玛,一起踏上了旅程。

海洛伊丝说,她的故乡是绅士的礼仪之邦,有繁荣的工业,有香醇的威士忌,她的家里有一个大院子,种满了蔷薇和玫瑰,瑞莉娅和孩子一定会喜欢。

瑞莉娅也是这样告诉飞图玛的。

她拿着信,抱着孩子,指着字符跟女儿描述妈妈描绘的美好异乡。

甜甜的胡萝卜蛋糕,酥脆的黄油曲奇,毛茸茸的玩具熊,五彩缤纷的游乐园……

瑞莉娅牵着孩子走出车站,还没找到妻子的身影,转眼发现包不见了。

她用英文向周围的人求助,那些西装革履的白皮肤人从她身边掠过,大部分人无动于衷,偶尔有几个丢给她鄙夷的眼神。

突然,幼小的飞图玛发出害怕的哭声,瑞莉娅猛然回头,看到两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在用力拉扯女儿的手臂。

鲁玛抱紧飞图玛不撒手,用蹩脚的英语斥骂他们,男人笑着驱赶她们,其中一个去扯飞图玛的头发,还试图拽下她脖子上的翡翠项链。

女儿被欺负,妻子亲手制作的信物被抢夺,瑞莉娅顿时急红了眼,扑上去把两个男人揍了一顿。

从遥远的热带小岛来到繁荣都市的三人没能如约在车站见到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