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颈下,唇鼻几乎挨到女人喉咙最柔软也最敏感的那一处皮肤。
这让她越发不敢发出动静。
束手无策,变成一个被拥抱冻住的人。
而怀抱着她的黎无回大概还在做梦。
因为黎无回似有若无地发出一声叹息,用的是气音。
然后抱紧她,轻轻开始拍她的背脊,动作很轻柔。
这完全是一种在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作——因为在昨天夜里发生过无数次。
只要邱一燃不小心抖动,或者是发生任何声响。
黎无回就会突然惊醒,或者自己还没彻底醒过来,就在半梦半醒间,呼吸疲累地轻拍她的背脊。
像从前很多个让两个人都彻夜难眠的夜里那样。
迟钝地意识到这件事竟然再次发生。
邱一燃忽然觉得胸口两侧都发麻,她用力平复自己变得湿润的呼吸。
她像只鹌鹑那般缩在厚被子里,能听到黎无回的心跳在她耳边很稳地跳动着。
咚咚,咚咚。
她闭紧眼睛。
额头却贴紧黎无回的颈,能感觉到女人最脆弱最柔软的脉搏,在她耳边跳动着,仿佛要触到她的耳膜。
而黎无回似乎没有察觉到她已经清醒,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的背,柔软的掌心落到她紧绷的背脊——
邱一燃不得不拉远距离,捂住自己凌乱的呼吸。
落在背后的掌心抬起来——
她逼迫自己尽快从黎无回怀中逃离,不要产生对此任何贪恋。
掌心再次轻轻落下——
空的。
邱一燃死咬着唇。
接着像是在躲什么恐怖物体那般,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来,接着手忙脚乱地拿起双拐,奔逃了出去。
掌心抬起——
黎无回仍然维持着侧躺的姿势,缓缓睁开眼,看见像只脱水鱼那般逃离自己身边的邱一燃。
掌心落下——
空的。
黎无回手指缓缓蜷缩着。
掌心再次抬起——
黎无回疲倦地闭上眼,整个人缩到空下来的那一边。
抬起的掌心最后落下——
她拍了拍自己的肩-
邱一燃在跑出去之后就冷静下来。
毡房外的人比她想象得要多,今天天气看起来很好,草原上阳光普照,本地人和旅客都忙忙碌碌地收拾着准备再出发。
有个人站在毡房边,看她突然拄着拐杖跑出来,被吓了一大跳,嘴里嘟囔着,然后又想掀开门帘进毡房。
邱一燃匆匆忙忙地拉住她。
对方又吓了一大跳,叽里咕噜地说着些她听不懂的话,语气听上去并不是太好。
邱一燃抿了抿唇,还是用平和的语气跟对方沟通,
“可不可以先不要进去,稍微等一会。”
她用的是英文。
对方没有听懂,语气也变得越来越焦躁。
于是邱一燃又慌张地对对方比了比手势。这次对方似乎听懂了,很勉强地点头同意,比了个“十”的手势。
意思大概是可以等十分钟。
邱一燃松了口气。
撑着拐杖,鞠躬说了声“谢谢”。
然后又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帘,呼出一口气,在周围晃了晃视线,却没敢走太远,稍微走了几步,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
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她们停下来的车,也可以看到她们睡的那个毡房。
没到她争取来的十分钟。
黎无回就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她还是穿着那件拉链坏掉的防风服,手里拿着一瓶药,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