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效的,为什么最后离婚还要闹得人尽皆知?”
“为了争口气吧。”卫子柯吹了吹羊肉,然后一筷子下去,嚼巴嚼巴,才说,“而且不离也不成事吧,万一……”
“万一什么?”邱一燃望过去。
“你看啊,”卫子柯用筷子指着电视里两位被打码的当事人,
“当时会跑去国外登记肯定也是因为爱吧,现在离婚了也是因为不爱,因为鸡零狗碎,因为鸡飞狗跳……”
“那不能说爱情发生的时候,就需要登记就需要神的见证,爱情结束的时候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连个仪式都不舍得走吧,这能对得起之前的爱意吗?而且现在不离的话……”
作为第三视角,卫子柯几乎是一针见血,“那以后,她们要还想在国外跟别人结婚怎么办?”
“难道她们两个都闹到离婚这个地步了,也都还没想过以后还要结婚这个可能?”
“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
说完这句。
卫子柯又低头夹了一筷冒着热气的羊肉,嘶哈嘶哈地吃进去,才发现邱一燃已经很久都没有说话。
于是她抬头——
才突然看见邱一燃双目通红,一动不动地盯着翻腾的火锅,仿佛瞬间被彻底击垮。
“你怎么了?”卫子柯有些慌张地扯了张卫生纸过去,“突然这是……”
邱一燃慢半拍地过来接她的纸。
却伸了几次手都没拿到。
最后还是卫子柯塞到她手里,她才很笨拙地拿到这张纸。
但是接到之后。
她也不去擦自己流下来的眼泪,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落泪。
而是擦了擦嘴。
揉在手里,很勉强地冲她笑了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
“可能是,太辣了。”
-
和卫子柯分开以后。
邱一燃打算直接将车开回家——尽管这是跨年夜,生意比前几天都要好。
但她没办法继续开车。
因为时至今日她终于被卫子柯点醒——如果以后黎无回要跟别人结婚呢?
邱一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想过这个可能,或许是出于回避,又或许是出于一种空洞而浑然不觉的自信……
如今被卫子柯直截了当地指出来,那一瞬间她才觉得空气中的氧气都瞬间被偷走。呼吸是被抢来的,于是每吸一口气她都觉得身上有哪里在痛。
可她的确没办法这么恬不知耻,继续占用黎无回在国外的合法配偶身份。
这座城市明明那么小,可回去的路却格外漫长,她打开了某个播客,这是之前某位乘客在车上听的内容,连过一次她的蓝牙。
密密麻麻的谈话声飘在车内,使邱一燃能勉强好过一点。
说实话她其实没有将播客的内容听进去,很多人讲的话,都像一片片落叶那般飘在她耳朵边,只是落下去,但她并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
直到有个熟悉的名字从中出现,而后播客主持人介绍了一长串内容,在很多模模糊糊的字眼中,有道熟悉的声音出现——
她对所有人说,
“大家好,我是黎无回。”
专属于这个人的,语速很快,但带着笑意的语气。
今夜的黎无回貌似很开心,因为她对听到这个播客的所有人都说,
“很高兴见到你。因为是今年的最后一天,而你对二零二四年最后一秒钟的记忆,也都与我有关。所以我很高兴。”
邱一燃却因此几乎闯了红灯。
红灯霓虹在车窗前闪烁,她失魂落魄地将车停住,将音响音量调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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