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从庄严佛门内传来的梵音渺渺,一股庄重肃穆油然而生。
门口早就有沙弥等候,接着就引两人进去。
寺庙里几乎没有人,至少没有游客,安静得只有佛铃声,乔津一边走一边打量周围,眼见穿过一个又一个角屋中殿,离那个最大的宝殿越来越近,乔津再也忍不住了,扯了扯郁拂深的手。
“先生,咱们到底干嘛来这里?”乔津压低声音。
郁拂深淡然道:“烧头香。”
烧头香?乔津想起来了,之前郁夫人在国内的时候,每年大年初一也会早早去一趟寺庙,好像就是为了烧头香,听说新年第一炉香最为灵验,无有不应,引的香客最为痴迷。
乔津万万没想到郁拂深还信这个,因为之前郁夫人还抱怨过,每次初一烧头香的时候郁拂深都不去,只说事在人为。
这么一想,乔津忽然明白为什么山下摆着山路维护的告示了,寺庙不是郁家,但山下的景区和古商业街却是郁氏开发的,为什么没有游客,原因已经不言而喻。
见到了主持,由主持带着两人去大殿前的头香炉请香。
乔津没见过男人干这样的事,尤其对方一看起来就不是信这些的人,但事实上,郁拂深做起这些来行云流水。
左手拿香,添油点燃,手腕微微晃动,星点火焰消失,须臾一缕袅袅自燃处缓缓飘出,乔津手忙脚乱地跟着照做。
合住香脚,将香举至自己眉心处,男人一身黑色大衣,站在干净的香炉前,正对着宝殿门口及里面端正雄浑的佛像,缓缓鞠礼。
他背挺得很直,唯有脖子微微垂下,像鹤一般,在乔津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男人动作间露出的举香的手,骨节分明,左手指间还带着黑色的郁氏印戒,泛着檀香也融化不了的冷硬。
蓦然的,乔津后背一个激灵,男人平常是什么样子—工作中说一不二,权柄煊赫,怎么可能像其他人低头,可今天看他这副样子,乔津心不自觉颤了颤,感觉对方身上有种沾染尘世的矛盾感。
上过香,双手合十,先许后拜,男人阖着眼,心中许愿问询,炉中的白烟缓缓升起,迷糊了他的五官,唯有一双眉眼,穿透时空似的,沉寂恒久。
上过香,住持又带着两人进入了旁边的偏殿,里面整齐摆放这几个实木大案,其中一张案上,摆放着几盏类似油灯一样的东西,还有笔纸。
“津津,你先出去等我一下。“郁拂转头对乔津道。
乔津不明所以,点点头,出了偏殿,站在屋檐下,脑子里还想着刚刚那盏油灯,他刚刚在宝殿下面的香台上见过,整整齐齐得摆了满满一桌,而且都被点亮,火苗幽幽的亮着,随着风偶尔飘忽,像会呼吸一样。
对了,他记得庙里也有请平安符的地方吧,乔津突然想起来。
*
殿内,郁拂深拿起笔,在那张特制的被开过光的黄纸中写下他刚刚的心愿。
佛祖在上,吾有挚爱,名为乔津,今在此诚挚许愿,只愿乔津岁岁无虞,长安常乐,辞暮尔尔,烟火年年。初此之外,吾别无他念。
伴随着他的书写,旁边的主持开始诵经,诵毕,将那张纸在佛前点燃,并且就着火点燃了那盏解厄灯。
和那些在佛前供奉的长命灯一样,小小火焰明亮,调皮地摇晃身体,就像檐下的男生一样。
此后的岁月,它将被安放在离神明最近案边,日日聆听郁拂深的祈愿,保佑他的爱人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
郁拂深出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乔津,四处找了找,就看见男生从某个殿的开光处走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什么东西。
乔津走到郁拂深面前道:“我刚刚上网查了查,这里确实很灵验,尤其是求平安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