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兄弟,怎么可能看着你生病不管,干嘛突然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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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津不明所以,总感觉两人又要吵起来了,于是道:“那你们有话好好说,可不能吵架啊。”
“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正好,趁着假期还没结束,去国外转转。”
男人的声音低沉的犹如电影的终结语,郁荷真猛然意识到什么,他克制住自己从床上跳下来的想法,后背一个激灵,那是一种刻在基因里对恐惧的反射,是郁家人对郁拂深的,
先生竟然在给他洗手!
两人对视,一个静水深流,一个暗潮涌动。
他的第六感总是非常准确,的确,留给郁荷真时间不多了。
郁荷真点了点头,露出歉意的表情:“对不起啊,给你吓坏了吧,暴雨还发烧,拖累你照顾我。”
刚刚用来洗脸的水又重新倒回了脑袋里面,乔津感觉有无数小泡泡在自己耳朵里咕噜噜的吹,吹得他头昏脑胀,脸皮发烫。
生活助理坐不下去了,站在一边,看着对方的脸色不敢吭气,谁知下一秒郁荷真就转身拔掉了点滴,针头带出来的血在被单上划出一道血痕,片刻,就有血珠从皮肤的针眼大滴大滴的滚出来。
“我不要!我不会出国!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郁荷真怒吼着,脖颈青筋如河水暴涨,厉鬼一样的声音穿透病房在走廊里回荡,可奇怪的是,外面没有任何响应,原本等待在外的乔津也没有出现。
郁拂深并没有因为郁荷真的话露出半点震惊,他不带情绪的打量着郁荷真,淡淡点评:“你很聪明,但有时候在某些方面,却很愚钝。”
郁拂深的瞳孔渐渐黑沉,犹如缓缓遮蔽的黑暗,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的那道光已经被他紧紧攥住,再难逃脱。
“脏。”对方道。
这是第一次,乔津这么没有距离感的亲近郁拂深,他不用再费力思考合不合适去拉对方的衣角,或者祈祷郁拂深不要讨厌自己,或者更大胆一点说,之前的那些犹豫和想法,全是庸人自扰,这一刻,全部消散。
郁荷真感觉不到痛,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郁拂深的下颌收紧,依旧看着面前的滴管。
一直回避的问题再一次出现在脑海里——原文直到后面才有的剧情,为什么会提前发生?
他早就知道,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两人在变得亲近,他原来以为这是住在一起必然的结果,而且舅舅自己也说了,只是把对方当郁家人一样。
郁荷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郁氏的医院里,手上还扎着吊瓶,生活助理就坐在他身边。
看见郁荷真醒来了,生活助理刚露出一个长松一口气的表情,就听见对方哑着嗓子道:“津津呢?”
乔津低头一看,果真,刚刚在山路上跌了一跤,手上、膝盖上都是泥,埋汰的不能再埋汰,面色羞赧,他想把手背着身后,却被对方截胡了。
郁拂深垂眸,将膝盖上的手心向上张开,窗外的一束光恰恰落在掌心,他缓缓蜷起指尖。
半晌,郁拂深敛眸,对乔津道:“你先出去一下,我和郁荷真有话说。”
昨晚突如其来的意外撤离,搅乱了一切,而这些原文中都没有出现。
郁荷真终于停下脚步,生活助理小心翼翼松开手:“您要不先躺回去,有什么想说的,等见了面再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郁荷真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他总觉得对方要给乔津说什么震碎三观的大事。
乔津不自觉攥紧了郁荷真的手,心里开始重复着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只要告白成功,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郁荷真没什么大碍就好。
阳光落在脸上,乔津抬起头,看着乌云散去的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