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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郁先生不喜欢我,但是我还是要去,先生给了我住的地方,还给了我一日三餐,他是个很好的人,我得去看看他。”

郁荷真神情复杂的看着乔津,随后点了点头。

郁拂深转回首京医院的第三天,郁荷真和乔津去看了他。

谢管家和整个医疗团队都在郁氏集团直属医院,顶楼的整层楼道安静无声,医护人员有序忙碌着。

此时距离车祸发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郁少爷,您的关心已经收到了,但是先生现在还不方便见您,您请回吧!”谢管家一板一眼道。

郁荷真焦急道:“那舅舅现在身体怎么样了?病情还严重吗?”

谢管家道:“郁少爷不要担心,先生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再静养一段时间,相信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你自然就能再见到他了。”

郁荷真听懂了,乔津也听懂了。

说白了,就是人挺好的,你俩别再来医院了。

郁荷真笑了笑,这种带着关心体贴的笑挂在他脸上,很招好感:“那就行,舅舅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那麻烦谢爷爷一定照顾好舅舅,我们就不打扰了。”

谢默点了点头:“郁少爷请放心。”然后目送郁荷真拉着旁边的乔津离开。

等两人上了电梯,谢默才转身,向走廊深处最大的那间病房走去。

轻轻推门进去,谢默视线落在床上,没有人,忽地一阵大风刮进来,吹的枕边书页哗啦啦的翻飞,寻风望去,打开的窗户边站着一个高挺人影,单薄衣角被风绞的蜷曲,露出里面包着白色绷带的肌理。

“先生。”谢默往前走了几步,规劝道:“风大,您才刚刚做完手术。”

郁拂深不说话,谢默也就住了嘴,他站在一旁,看对方伸出手,在风里抓握一把,又虚虚展开,抬起的手臂上还有包着纱布,和皮肤混在一起,都是石膏一样的白,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

“先生,刚刚郁小少爷来过了,说要见你,我让他回去了。”

男人不为所动,谢默接着道:“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乔少爷。”

风拂过透明指尖,指尖轻颤一下,郁拂深收回手,按在窗檐上,另一只手,则摩挲着抚上手臂,握在纱布包裹的地方。

时间过的太久,郁拂深已经记不清车祸那天发生的事情了,只记得那天车就停在他面前,后车门被打开,他该像往常一样坐上去,然后迎来像之前的重复——面对极速行驶过来的车,司机猛打一把方向盘,侥幸险险避过大半,只有车身左侧被刮去零件,车辆因为速度过快和猛烈转弯而侧翻,但侥幸,他只蹭去了一点皮。

但他那天站在车前,迟迟不动。

郁拂深也曾恣意反其道破坏剧情,可最终呢?而那天,就连天上掠过的那只乌鸦都和之前无数次一样,报丧了三声。

他等了很久,在他这里,没有一次发生过改变。

没意思。

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意思”这三个字已经在郁拂深呼吸中伴生了好久,和他长在了一起,撕不下去了。

“你们不用去了,我自己开车。”那天,郁拂深这么说完,接着径直坐进了驾驶室。

发车,车轮压过地面,然后上了那一段事故发生的无人大道,郁拂深打开窗户,疾风瞬间涌进车厢,直戳瞳孔,男人眼睫丝毫不颤,他沉静的如一汪已死百年的水。

一点点的,他踩下油门,直到踩到底。

两辆同样疾速的车辆即将相会,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所以这一次能死吗?还是会再一次重新来过?

那天郁拂深冷静的赌,如同下每个决定都一样,已经列出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结果。

蓦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