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月月适时哭闹起来,“我饿了,我要吃饭”。

孙小曼急忙抱起来哄,还不忘拉踩陈锦华,“弟妹,如果不愿意做饭提前说一声,我是无所谓,但永军会胃疼的”。

陈锦华一阵耳鸣,只想找个地方躲清静,“你心疼他,你就给他做吧”。说着就要往外走。

徐永军一把扯住陈锦华,“你要去哪,还带着背包,团里都知道你和我要结婚了,你是想让别人看笑话吗?”

“笑话?我早就是个笑话了,我这个助听器还是那次月月踩坏了重新粘起来的。你去沈市这么多次,忙着买点心水果大衣,可有一点想过我听力受损,还需要助听器辅助?你甚至连随军就业安置岗位都写了播音站,你可有一点想过组织给我调任名额的原因?”

徐永军一时语塞。

孙小曼嘤嘤哭了起来,“我不该拿那件大衣的,我就说弟妹肯定会不高兴……”

“大衣是我要给你的,那些东西也是我送你的,我俩还没结婚,她凭什么管我的钱怎么花,是她不懂事”。

月月也跟着哭,忽然就晕了过去,徐永军和孙小曼顾不上和陈锦华拉扯,急急忙忙抱着孩子往出跑。

每次都是这样,月月打小就会配合她妈演戏的节奏。

他们没演累,陈锦华也看累了。

好没意思。

她想走,却被冲进来的警卫员拽回了脚步。

是来自徐家的电报。

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母病危,速归。

第七章

徐母待陈锦华一向很好,陈锦华之前最担忧的也是她解除婚约后徐母接受不了。

可徐永军早就和孙小曼走了。

“嫂子,坐军区车走……”警卫员顿住了,他想起了陈锦华被迫当众念检讨书的事情。

“你去找徐团长,把电报给他,让他……坐军区车走吧!”

天已经很晚,去沈市早没了大巴。

陈锦华让所长帮忙联系了去沈市的物资车,她凌晨才爬上了车,一路颠簸,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到了医院。

只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徐父早就伤心到无法起身,看到陈锦华,微微点了点头,连招呼都懒得打。

徐父也是当了一辈子甩手掌柜的人,见到陈锦华来,便将徐母的后事直接丢给了她。

陈锦华木然地处理着徐母的后事,她就像被隔绝在一个无声的世界里,只有嗡嗡的鸣响和断断续续的杂音。

偶尔捕捉到只言片语,也多是些风凉话。

“永军没见着,怎么就她一个耳朵不好使的姑娘在这……”

“这姑娘倒贴呗。永军可是团长,嫁了他,以后还不是吃香喝辣……”

这么没风没影的事被徐家亲戚们说的有鼻子有眼。

所以,徐永军带着孙小曼进来直接一把掀了陈锦华的饭盘,“你故意不通知我家里的事,非要在亲戚面前显着你了,是不是?”

油腻的菜汤糊了陈锦华一脸。

孙小曼适时地啜泣起来,“永军,你别怪弟妹,她肯定也是太伤心了……”

“我妈生前最疼你,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故意不通知我们,故意让我妈走得不安心,你安的什么心?”

她想反驳,想为自己辩解。

可是,在他的带动下,周围的徐家亲戚也纷纷指责起来,“就是,这姑娘太没良心了!”

“永军啊,你就是太心软了,这种女人,不配进徐家的门!”

陈锦华感觉自己快要窒息,那些曾经对她和蔼可亲的面孔,如今都变得狰狞可怕。

徐永军一把拽住陈锦华的胳膊,将她拖到徐母的灵堂前,“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