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爆炸声没有如期而至。

只有王强痛苦的闷哼。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胸膛上,一把明晃晃的军刀深深地扎了进去。

刀柄上,章早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泛白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陈锦华明白了章早的意图,握了握他的手,而后挪动身体,让几乎不能动的王强压在引线上。

章早的军刀精准地插入引信和陈锦华身体之间的缝隙。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抓住陈锦华的衣领,猛地将她拽离地面。

王强的重量压在引信上,地雷瞬间被触发。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泥土和碎石如雨点般飞溅。陈

锦华被章早护在怀里,两人重重摔在地上。她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

待硝烟散去,王强已经不见了踪影,原地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弹坑。

徐永军看着陈锦华和章早一身狼狈的从雷区走出,长舒一口气。

他远远地看着陈锦华,只有一个冲动:想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他会保护她,以后再也不会让她遇到危险。

但陈锦华却紧紧握住了章早的手,俩人默契地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之后,俩人再没过多的动作,只是相互搀扶着继续走。

看起来是简单的劫后余生的安慰,可分明有种外人插不进去的氛围。

徐永军终于确认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心痛延迟袭来,他不自觉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孙小曼却得了空隙,疯狂挣扎地挣脱,“陈锦华,你这个贱人!你害死了我男人,你这个毒妇!”

徐永军几乎是本能地怒喝,“孙小曼,你说谁是你男人,你耍老子?”

“是又怎么样,你可以有两个女人,凭什么我不能有两个男人,而且,你没了团长头衔,你哪一点比得上王强?再说,还不是你自己犯贱,非要给我找工作,给我女儿当爹……”

徐永军想到自己本来光明的前途,就因为女人,没了。

而这个女人原来对自己只是利用,没有半分真心。

他脑中只剩下了一片空白,他在悔恨和暴怒之下,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孙小曼的身体猛地一颤,鲜血汩汩流出,将她的衣服染成了暗红色。

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了几声微弱的呜咽。

徐永军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枪,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的手在颤抖,冷汗顺着额头流下。

“徐营长”章早厉声喊道,“你疯了吗?”

陈锦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她看着倒在地上的孙小曼,又看看失魂落魄的徐永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徐永军手中的枪“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硝烟弥散,交错的命运在这一刻达成了前所未有的静默。

而军区也终于因为这一片的动静派来了人,只不过首先被带走的就是一脸茫然的徐永军。

陈锦华和章早则在处理过伤口后,回到了军区驻地,做了案件笔录。

结束后,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章早看着迷茫的陈锦华,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将他带来的德国助听器帮她戴好,“别担心,一切都过去了!”

陈锦华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心头的惴惴被抚平,她抚摸着他被包扎好的伤口,轻轻地笑了,“我们一起回西北吧!”

章早迷茫了一下,看向她。

“章早同志,我们回西北,然后升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