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径直离开，没有回头。

他，于她而言，已经是过去式了。那些曾经的甜蜜和伤痛，都已随风飘散，不再留下任何痕迹。

“陈工，车已经备好了。”警卫员恭敬地为她打开车门。

陈锦华坐进军用吉普车，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

三年前的离开，是无奈的逃离；如今的归来，是荣耀的加冕。这一次，她是带着荣耀归来，更是带着无悔离开。

陈锦华没想到，计量所的研讨会，徐永军依然在。

研讨会后，徐永军又拦住了她，低声恳求，“我知道，你很忙，但是我就和你说两句，就两句……”

陈锦华从没想过有一天能看到徐永军如此卑微的样子，她叹了口气，也不想他继续纠缠，她点了点头，“你说！”

“锦华，这些年，我……我真的很后悔”，他搓着手，眼神闪烁，“你大概也看出来了，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不好。”

陈锦华挑了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果然，他开始倒苦水，说孙小曼当年如何骗了他，他没法摆脱，只能给她安排工作，但她又如何挥霍无度，月月如何骄纵蛮横，他的仕途又如何受阻。

陈锦华静静地听着，心里冷笑。

他当初为了孙小曼抛弃她的时候，可曾想过她的感受？

现在跑来跟她倾诉，是想博取她的同情，期望通过卖惨来留下她吗？

“锦华，我知道错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哽咽，“我当初不该那样对你……”

陈锦华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是章早送给她的梅花手表，想到此她轻轻一笑。

而后几乎是不经意地摸了摸耳上最新型的助听器，那也是章早特意给她定制的。

“徐……营长，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就像我左耳永久性失聪，我们的关系也回不到过去了。”

第十八章

“你的耳朵，对，也是我的错。我会补偿你的”，徐永军急切地要拉住陈锦华的手，却被她躲开，他攥紧了手，垂了下去，低声说，“我现在才知道，你才是真正适合我的人，再给我个机会照顾你吧，我真的不会再犯浑了。”

陈锦华终于还是气笑了，“徐永军，你所谓的‘适合’，不过是建立在孙小曼让你失望的基础上。如果她现在依然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你会想起我吗？”

他哑口无言，脸色涨红。

陈锦华语气平静，“徐永军，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当初选了孙小曼，甚至触犯了规则，那就继续承受吧！”

正巧，计量所所长正远远向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陈锦华快步向所长那边走去，留下徐永军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像一尊僵硬的雕塑。

陈锦华这次汇报结束，加之她说明了所有，她以为能彻底摆脱徐永军的纠缠。

没想到，计量所竟然向组织申请邀请她做顾问，而组织也同意了。

她很快就收到了正式的任命书。

她只能暂时留下来。

为了避免麻烦，她让所长别声张，她也尽量深入简出，但麻烦还是来了。

陈锦华没想到，徐永军还能找到她的住处。

傍晚，她刚从计量所出来，就看到他倚在门口的吉普车旁，手里拿着一个牛皮质包，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突兀。

“锦华，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不过没关系，你看，我们重新开始”，徐永军将牛皮纸包递给她，一如从前，“你最爱的话梅糖，我特意买的原先的牌子。”

这么多年了，他表达爱的能力竟然如此贫瘠，还停留在十八岁的拙劣模样。

哪怕她站在技术巅峰，他却仍停留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