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容景山是我放走的。”
皇帝当然知道这些, 在来的路上,这边的警卫就已经把现场的情况告诉了他,连他们也不知道林年是怎么做到的,从林年的房间到这个房间,所有的监控和监听装置都失灵了,那两道密码锁也不知道是怎么打开的,甚至连本该巡逻的值班警卫也恰好没有发现他和容景山的动静。
林年刚才是完全可以跟着容景山一起离开的,但是林年现在没走,他就坐在自己面前。
皇帝就走上前,忍不住抱住了他。
这是容景逸的身体,林年和他拥抱过好几次,唯独这次让他感觉整个人都绷紧了身体,林年垂下眼睛,抬手推开他的肩膀,低声道:“我留在这里是为了容景山。”
皇帝明白他的意思,林年是在给外面的容景山保命。
而且皇帝一定会接受他的威胁。
因为容景逸留给他的,足以让他癫狂失控的爱意。
看皇帝没有什么意见,林年就起身,慢慢地、旁若无人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皇宫外。
容景山感觉今天的一切都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似的,突如其来的绑架,皇帝和容景逸换脑,还有林年的吻。
他说等着自己去救他。
容景山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脸上露出了笑容。
当今皇帝的兄长、曾经的太子殿下,突然从原本几乎是个隐形人的状态中跳了出来,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新闻和社交媒体上,参加活动发表演讲,在民众中的热度突然猛涨。
杜宾看着手机上推送的新闻,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明白容景山为什么突然这么活跃起来。
容景山这是在扩大自己的知名度和影响力,现在皇帝就不可能随随便便悄无声息地就把他给绑架关起来了,容景山只要再次消失,他身后的大臣就会在舆论上推波助澜,就算是皇帝也需要顾忌民众的舆论。
杜宾不知道林年怎么做到的,但他真的救下了容景山。
杜宾脑袋里正胡思乱想着这些,就看到了手机上林年让自己过去的消息。
他认命地站起身,朝林年的房间走去。
“您找我?”杜宾问道。
林年坐在沙发里,他看起来比之前似乎更瘦了一点,皮肤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他看到杜宾过来了,便问道:“容景山最近有找你吗?”
“有……”杜宾点了点头。
容景山找他其实很频繁,杜宾每次都只能搪塞过去,说自己没有见到林年,或者林年看起来情况和往常一样。
但实际上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林年身上生命力的流逝。
林年在变得越来越虚弱。
“他怎么样了?”林年问道。
“他在积极的活跃在民众眼中,并且开始插手内阁的事情,结交了不少官员。”杜宾答道。
林年点了点头,他抬手拿过旁边的一张白纸,慢吞吞地把它对折。
杜宾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就看着那张纸被他折成了一朵花的模样。
是朵玫瑰花。
林年折好之后,仔细看了看没有什么瑕疵,便伸手把这朵花递到了杜宾的面前,白色的打印纸折成的玫瑰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更衬得他手指白皙修长。
杜宾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接过这朵纸花。
“这是我今天闲着没事刚学的……你帮我把它带给容景山吧。”林年脸上露出了微笑,“顺便跟他说我在等他。”
“好的。”杜宾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可以盛放这朵纸玫瑰的东西,只能就这么把它拿在手里。
杜宾抬起头,还想问问林年有什么想要带的话没有,却猛然注意到了他眼神中极为明显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