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打草惊蛇,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
韩员外脸色瞬间难看的起来,但想到茶庄外那诡异的雾气后,又暗自松了口气,如今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柳姑娘不解决藏在茶庄中的邪祟,怕也是自身难保。
柳善善并不知晓韩员外的想法,她目光落向向厅外,看着那些挂在树上与绑在柱子上的白布,似是想到什么,忍不住问道。
“你阿娘死了多少日?”
韩员外先是一愣,随即道:“三日。”
柳善善闻言,蹙紧眉心,一般来说,人死之后七日才会回魂,而韩老夫人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韩老夫人是枉死的。
只有枉死的人才会阴魂不散,停留原地。
柳善善狐疑的看了眼韩员外,那他是知道自己亲娘枉死?还是不知道?
犹豫半响。柳善善索性从挎包中抽出一张黄符,“啪”的贴在还在哭泣的王小虎额头上。
“八方符灵听我令!缚!”
这本是用来束缚亡魂的,眼下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原本还在融化的五官,似是被按下暂停键。
可惜左眼睛上方只剩下指甲盖大小的眉毛,看起来又滑稽又惊悚。
见状,柳善善不禁松了口气,站在身后的师父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则露出一抹诧异。
而被无数只鬼手紧紧拽入黑暗深渊中的王小虎突然瞧见一点星光,似是阿娘以前捉给他的萤火虫,他不由伸出手。
在指尖与那只萤火虫触碰的瞬间,王小虎只觉得有一股舒服暖慢慢涌入自己的体内,可这些暖意对于那些紧拽他的鬼手来说,却似是日光般灼热,烫的它们不得不松开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
那些悲伤与痛苦的情绪更似是被一阵清风抚平。
王小虎缓缓睁开眼,在对上面前姐姐那担忧的神情,眼中露出委屈的神情,声音哽咽着。
“想阿……想阿俩。”
柳善善不敢放松警惕,只能柔声道:“阿姐会带你去见阿娘,但在那之前,你不能再哭了!”
她不敢赌王小虎情绪崩溃,再嚎嚎大哭的话,那仅有的左眼与半边嘴巴会不会融化成水渍,最后只剩下一张没有五官的脸皮在那。
王小虎左眼瞬间瞪大,随即重重地点点头,肤色惨白的双手更是紧紧的攥成小拳头。
他是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再哭鼻子的。
柳善善伸手指着王小虎额间贴的那张缚魂用的黄符,开口恐吓道。
“这不可以扯下来,扯下来就永远见不到阿娘。”
王小虎乖巧的点点头。
柳善善这才瘫坐下来,她仰着头看了眼毫无作用的师父,脸上露出一丝幽怨的神色。
师父自是察觉到柳无味看过了的目光,他垂眸,嘴角勾起,且满脸无辜。
“阿柳盯着我作甚?”
那声音清润低醇,十分好听。
柳善善默默的收回视线,她哪敢当这祖宗的面,把藏在心里的嫌弃说出来,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
“在想怎么将那只殇魂给引出来。”
师父看破不说破:“那想出来了吗?”
柳善善紧抿着唇,没吭声。
她只是一个半吊子的符师,对殇魂的了解全靠熟读原著,眼下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除非那只殇魂自己找上门来。
自己找上门?
柳善善瞬间豁然开朗,她伸手轻轻扯了师父的衣角。
“这只殇魂目标既是王小虎,那我们不如守株待兔。”
师父闻言,缓缓垂下眼眸,只见那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动,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瞧不清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