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的绿漪后退一步,任柳善善踩上脚踏靠近,盯着林墨芝眼睛上的白纱细细观察。
这人竟是个瞎子?
真瞎还是假瞎?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面容苍白的少年。
他鼻梁高挺、薄唇轻抿,似乎对她的靠近有所察觉,显出不适应之感。
林墨芝面容清俊柔和,细看又有几分冷漠疏离之意,与师父本相只有一二分相似。
蒙在眼上的白纱半透明,凑近些便能看见那双紧闭的眼睛,以及压在白纱下长而密的眼睫,说起话来声音柔和,也与那个冰块一样的神尊不同,瞧着像是个好脾气。
林墨芝察觉到柳善善接近,一动不动任由她看,却在下一瞬身体一僵。
刚进府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不懂主仆之别,抬手轻抚白纱,指尖温热透过白纱落在眼睛上,像是冬天里的炭火,灼热到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她的嗓音尚留有几分天真稚气,糅合成十分真诚的心疼,“大哥哥,你的眼睛会好吗?”
从身干到树枝皆呈羊脂玉色,看样子是以一块巨大玉石所雕刻而出,在生长石壁处的菌子所散发的光芒下,显的更加栩栩若生,晶莹剔透。
光一根树枝,怕都是价值连城。
柳善善嘴角疯狂向上扬起,嘴里忍不住发出“嘿嘿”的笑声。
此时此刻,她所有的心神皆被那棵玉树给深深的吸引住。
柳善善也顾不得全身湿透正滴着水的衣衫,更顾不得散落在身后的湿漉漉长发,她压抑自个要暴富的狂喜,朝着那棵玉树所在的方向走去。
看来自己真是小说中主角,死里逃生不说,这般好事竟还让她碰到。
柳善善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这棵玉树换成银子后,她将会过上怎么样的好日子。
上好的黄纸,上好的朱砂。
画多少废符都不心疼。
重要的是,能过上买豪宅,左手搂着小奶狗,右手搂着小狼狗的幸福生活。
可等小跑到那棵玉树前,柳善善的眼底的狂喜变成错愕,后又转变成惊恐。
半响。
柳善善僵硬的身子准备折回去,正小心翼翼抬腿准备离去的瞬间,身后传来一道清润又低醇的声音。
“你是谁?”
在柳善善的身后,一名身着黑衣的男人坐靠在那棵玉树下。
男人生的极其好看,白皙的肌肤在玉树的衬托下显的有些病态,一对狭长却不狭窄的丹凤眼,正盯着突然出现的女子,尤其见那女子那红色的嫁衣时,眼尾上挑,那如黑玉般的眼眸中迅速闪过一丝琢磨。
可最为显眼的还是男人额间的那抹红纹,那是两根荆棘纠缠一起的图案。
如果有后悔药的话。
柳善善打死都不会边走路边玩手机,更不会去看那本《诛殇》。
在穿来的三天里,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穿到书世界中。
直至刚刚柳善善瞥见那黑衣男子额间那荆棘的红纹时,脑海里猛的蹦出《诛殇》中的那一段描述。
“师父额间那抹艳红如雪的荆棘红纹,乃是罪仙的标志,也是天道对师父的惩罚,明明是被关押在黑潭中,可他如今却出现在北冥沧海之上。”
而在文中也曾一笔带过,十几年前黑河村因连下七日大雨,黑河村的村长不得已,听从云游道士的建议,将一名少女连人带花轿一起推入黑湖中,献给湖中的河神当新娘。
柳善善低头看了眼身上所穿的嫁衣,显然,她就是那名被推入黑河中的少女。
一个不值一提的炮灰。
可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身后的男人,那可是师父,是《诛殇》中杀人如麻的大反派,是关押在黑河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