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到她落单的机会,他心中很难不焦灼。
直到今日——
这参剑课,她竟然来了。
从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便在心中盘算着,要如何不动声色地从她那儿抢来噬魂剑。
谁能想,上天竟直接将最佳途径送到了他面前。
他开了剑魂冢!
若能将她弄入他的剑魂冢内,想抢个噬魂剑,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更重要的是,在那里抢东西,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他身为剑魂冢暂时的主人,甚至不需要亲自露面,将剑抢来,再将她弄死踢出冢,整个过程简直要不了眨眼的功夫。
于是,于妄便将这事瞒了下来。
直到程先生开启剑魂冢入口,他才在柳善善踏入入口的那一瞬间,拽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带着她跌入——
一个满目荒凉的地方。
仿佛刚刚被烈火灼烧过,土地呈现一片灼热的火红色,烫得他下一瞬就要跳起来。
可身体却像是坠了千斤重。
更叫他惊骇的是,左看右看,竟没看到柳善善身在何处。
他这是进了什么地方?
正错愕着,忽然感觉什么东西远远地朝他飞来,他刚想闪躲,可下一瞬,身体便被拽入了一片泥沼似的土地里。
他想要挣扎,身体却越陷越深,只留了个脑袋在外。
眼前似是有风沙弥漫,于妄大脑一片空白,惊慌失措,大张着嘴巴呼吸。
而那些东西,似是瞅准了这个机会,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接二连三直直飞入他口中。
她不再多想,晃晃悠悠走到他面前。
他一转身,见到是她,脸上立马出现笑容,笑着道:“怎么忽然过来了,又想看丹书了?”
她摇了下头。
从储物戒中取出小巧的装药木盒,声音含糊道:“就是……你知道的,我师父他经常会给我点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很多东西我都用不着,也不知道都是些啥,但是昨天我回去特意翻找了下。”
少年面上虽不解,笑意却犹在,耐心问她:“怎么了?”
师父沉默了。
柳善善心里打鼓,却还是鼓起勇气又说:“师父,我真的看它跟看亲生孩子似的,你难道真的忍心让我们母子分离吗?”
看师父始终沉默。
她心里不由越发忐忑。
等等——
这东西是不是相当于是师父的崽崽?
她若自称它妈,又该喊师父什么?
辈分岂不是都乱了套了!
她心如擂鼓,刚想补救,就听师父道:“心魔也是我。”
轻顿片刻,他补充:“一部分的我。”
柳善善:“……”
这回轮到她沉默了。
她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做出认真忏悔状:“师父,徒儿错了。”
身为徒弟,居然想当师父的娘,她简直罪该万死,罪无可恕。
再接着,便有些颓唐。
既然这心魔是师父的一部分,那对他来说,自然是异常重要的。
兴许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就像……就像炼器魔修的那团魔气本体一样。
这样重要,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他人拿走?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时,却忽然听到师父道:“若实在喜欢,便放你那儿吧。”
柳善善:“??!!”
这就不只是一点点吃惊了。
她抬着脸,瞪大眼睛,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师父结结巴巴:“啊、啊,师、什、什么?!”
师父却好似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惊天动地般,见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