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问道,“你有没有办法,将梦境,拖入现实?”
师父顿了一瞬,点头。
“可以。”
从归梦药堂醒来,已然天光大亮。
——“第一千二百场燕泽挑擂已结束,恭喜辛夷坞裴乐,进入燕泽大比前十甲。”
燕泽仍旧人声鼎沸,尤其是前十甲的厮杀,向来白热精彩,此届彩头可得天女衣,热闹尤甚,一众道友纷纷攘攘,不少御剑御兽的剑修驭兽师从群山穿梭而过。
修真论坛上更是喧闹惊诧声四起。
【沈家照瑞山庄燕泽大比十甲,本届擂主下注中!】
【我去有没有人关注那个用双剑的女剑修?!这是谁家亲传弟子跑来踢馆了?】
【沈无雍与谢桓也是一路连胜杀上来的啊,那个女剑修跟前面两位大佬比肯定逊一筹,就别掺和神仙打架了。】
……
燕泽大比最后十甲的较量切磋地不在城中,而设在沈家照瑞山庄的无量剑台。
那亦是沈北歌当初入魔之地。
剑台坐落于沈家剑冢之上,原本灵气缭绕的群峰山间被布置成了擂台场地,正中心较低的平地处是比武处,一切赛况皆靠水帘镜幕转播。
戾风咆哮,云霭间剑碑林立,瀑布溅出的水汽如疏疏雨霰,寒意浸人。
沈北歌就是这样,咬咬牙,拖着卷刃的双剑,顺着石阶步道,一步一步重新走回剑台。
她在剑台上,见到了谢桓。
一身拂紫锦衣的谢小公子双臂交叉抱胸,手持折扇,一双似笑非笑潋滟桃花眼,微笑打量着一身狼狈,面色凝重的沈北歌。
这个小女孩真的很有趣,他这几日一直在观察,眼前姑娘刻意隐藏拆解了自己的剑招,不是裴家一脉相承的剑术心法,也不是宗门世家中一板一眼训练出来的弟子。
她的剑招,是那种历经了无数生死后,才有的孤注一掷。
谢桓几乎可以笃定,她不是裴家弟子。
她是谁呢?
“嗨,好久不见。”谢桓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沈北歌没理他,长呼一口气,调整心态,抬手持剑直指对方。
“别废话,打吧。”
谢桓失笑,摆手道:“别那么着急,你应当知道,跟我打,你便再不能隐藏自己剑法师承了吧?”
沈北歌沉默,指尖微微颤抖。
没错,她能一路站到现在仍不被人发现身份,全靠师父施加于她身上的幻术,以及刻意隐藏起来的沈家心法。
杀至现在,剩下的对手早已与她不分伯仲,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继续隐藏师承了,她的师尊便是沈家家主,她逃不过他的眼睛。
沈北歌原想着,只要打进前十,进入沈家,她再想个法子刻意输掉,既能达成最开始潜入沈家的目的,亦毋需暴露身份。
可现在,她不能输了。
于是她持剑的手仅仅只是微微停顿了一瞬,便再度攥紧。
指拈剑诀,她毫不犹豫挥剑上前。
“铛——”
衣袂翻飞,剑扇相撞。
谢桓的折扇扇骨经过特殊改造,是富贵配饰,亦是杀生利器,他神色一扫昔日闲散随意,反而肃穆认真,折扇拨转,四两千斤化解沈北歌剑招,借力反袭之。
沈北歌不得不后退几步格挡,同时调动剑气试图凝气成型再度刺去,擂台旁象征着时间的更香一点一滴的燃尽,两人在擂台上早已走过百来余招。
剑修说白了,在修为相差无几的情况下,修到最后仍旧是剑术的比拼,一点一滴的基石仍融于自身的剑法之上,否则再高的修为亦如空中楼阁。
沈北歌呼吸急促面色飞虹,谢桓的压迫感不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