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清目朗,神情冷淡,不过眼角弯弯,似有笑意,也许是这个原因,莫名地教她心生亲近,仿佛曾经在哪里见过,却又记不分明。
两人对视,俱都默了一会,徐鸯正仔细地在脑海里翻找他们是否曾经相识,便见那灰袍男子惊醒一般撤开了手,后退半步,别开脸。
“你……”徐鸯道。
“抱歉,方才情急,有所冒犯。”灰袍男子道。
徐鸯眨眨眼,不知所以,直道:“你为何道歉呢,我还要谢你哩!我们当真没见过么?”
这回是灰袍男子一怔,笑着道:“应当是没见过的罢!姑娘堂堂侠客,行走江湖,修仙问道,在下不过是一介书生,姑娘何来此问?”
“我觉得你面善哩,好似见过一样!”徐鸯道,也笑起来,露出两颗若隐若现的虎牙,“也是,你是好人,好人都面善的。不知先生贵姓?”
“鄙姓……鄙姓卫,单名一个崇字。”
“卫崇,卫崇……”徐鸯嘴里像是慢慢咀嚼一样,小声念了两回,自觉念熟了,笑道,“卫兄可有空,我请你吃茶!怎样?”
卫崇没纠正她称兄道弟的浑叫法。
“你手头有银钱么?”
这一问,徐鸯当真思考了一会,左翻翻,右翻翻,然后猛地一个回头,拎着手里那块玉看向卫崇:“我没有银子,但我——”
“不行。”卫崇无语,叹了口气,“你还嫌这玉闹出的是非不够大么?好生收着吧。”
“你别瞧不起它,这可是块好玉呢,”徐鸯有些不快,道,“是我师父传给我的,说是上古留下来的璞玉,经由我派开山祖注入仙气,才流传至今。还是我苦练了多年,终于剑道大成,找我师父苦苦求来的哩!”
说话间,她不自觉地凑近卫崇,手舞足蹈地同他比划,只听得卫崇轻笑一声,于是她那只手又被捉住了,另一只倒还毫无所觉地继续比划着,完全不顾这在她口中如此宝贵的玉正在空中不稳当地晃来晃去。
“知道啦。”发觉无用,卫崇又松开了那只比划的手,劝道,“因而你更不当随意把这么珍贵的玉佩送人抵债。你说你是下山寻剑,若是找了一圈,不仅剑丢了,这玉也丢了,你师父不知要怎么想。”
“我这又不是丢了,”徐鸯咧着嘴道,“我是换钱请你吃茶,答谢你,是应该的,我师父就算在这里也不会反对的。”
卫崇摇了摇头,笑道:“你方才是不是就这么把这玉给那摊主的?”
“他是坏人,你是好人,”徐鸯辩道,“这不一样!”
卫崇看着她,又笑着摇了摇头,叹道:“罢!罢!我就好人做到底,先借你些银子周转,待你日后回了门派,或是得了钱,再还我也不迟。”
说着,便先向一旁的茶馆走去。
闹剧过去了,围观人群也走的走,散的散,那小茶馆门口本就冷清,如今更是一个人影也没了,只余扬起的尘土还在慢悠悠地往下落。
“等等。”
徐鸯睁着大眼睛,站在丈林村这坑坑洼洼的土路上,看着前面顾首的卫崇。
街边偶尔传来的吆喝有气无力的,有骑着马的旅人同他们相错而过,丝毫停下来逛逛的意思也没有。秋日里没多少暑气,太阳早早地变了颜色,小道上隐约有着泥土混水汽的芬芳,像是清晨的雾,模糊又清新。
“怎么了?”卫崇远远地问她。
“你信我了。”徐鸯说道,继而又自顾自地高兴起来,冲着前方大声喊道,“你信我了!”
她这情绪来得快,去得可是一点也不快。
说是品茶,落座之后,空荡荡的茶馆里只有他们二人,卫崇倒是一口一口的慢慢品着,拗不过徐鸯仰头一口把那茶闷了,还要抢店主人的茶壶连倒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