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1)

隋棠脑海中浮现饮水的鹿,欢叫的鸟,毛绒绒的兔,热腾腾的饭菜,原都是美好可爱的东西,原都是她喜欢的,拥之开心的。

她撸毛的手慢慢顿下,尤觉面颊慢慢烧起。

她没空想他。

但做着每一件与他相关的事。

她摸过自己面庞,低头想将渐渐红热的脸藏起;又捂上心口,恐它跳得太快为扯动衣衫为人觉察。

前衙侍卫是这个时候入内通报的,“太后凤驾已至府门口,殿下赶紧接驾。”

母后来了。

隋棠自然是高兴的,但却莫名生出一股抗拒感。

回想上次宫中情形,就这一瞬,这十余日舒缓宁静的日子如幻梦散去,她从梦里出,想起自己来时路。

想起上回从太后北宫回去勤政殿,隋霖说,“阿姊,舅父要见你。”

这话显然是何珣有事要提或是要她做,然那样一通闹剧后,他的事便也不曾提起。

所以今日太后前来?

诚如隋棠所料,不是单纯来看她伤得如何,愈得如何,实乃带着任务来的。

长泽堂以容太后母女说体己话,屏退了全部的侍者。隋棠的手被何太后拢在手中,反复细看。

“阿母闻司空但凡在府中,每晚都给你净手养护。果然,他将她你养得很好。”何太后的目光从女儿手上移去她脸颊。

白皙柔夷,颊生芙蓉。

有个男人将她女儿当娇花滋养,当神女供奉。

这本该是件极好的事。

“三郎对阿粼是很好。”

“三郎。”何太后念着这两个字,一遍遍摸着女儿的手,“阿母看出来了。不仅阿母看出来了,你阿弟也看出来了,世人都看出来了。”

“尤其是今日入这司空府,阿母便更确定了。”

“阿母何意?”

何太后拍着隋棠的手,“你知道为何当日你阿弟要在你口齿中藏丹朱吗?”

隋棠颔首,“初时还不理解,心想一身的衣袍钗环,何处不能藏。后来大婚当日,被脱衣散发搜身便明白了。确实除此之外,无处可藏。”

【阿妹,蔺稷也不是完全就对殿下好得无懈可击了。大婚当日搜身之辱,你得提醒殿下记得。辱的是她,更是整个大齐皇朝。此乃他狼子野心最好的证据。】

何太后的耳畔回想来时何珣的话语,只叹了口气,缓缓引之,“阿母此来,以为也是要被搜身的。”

“怎会,您是太后。”